孔九龄抬眼看着朱棣,“可是下官近日听说,那狐妖居然有一个女儿留在世间……那女子就是,就是……燕王殿下的庶妃令狐溪子。”
“你说什么?!”朱棣忽然提高声调,有些生气。
孔九龄浑身发抖,“下官也是根据最近山里的诡异尸首,还有王妃以前的怪异行为才得出这个结论的。”
朱棣猛拍桌子,“你现在说的简直荒唐至极!到底是谁传出此等危言耸听毫无根据的谣言?”
孔九龄已经汗水洗脸了,“就是……就是绵颐会馆的范离殷,范老爷。”
…………
范离殷被朱棣宣到了燕王府问话,两人对坐在书房中,孔九龄唯唯诺诺地站在一边。
“王爷也不想别人冤枉说,您偏袒一个妖女,只有将您的爱妃立刻交到官府,才能查清诡异尸首的真相。”
“散播扰乱民心的谣言,还污蔑王妃,我看还是范大人先接受官府的调查吧。”
“若王妃娘娘真是个凡人,那没有任何理由不光明正大地接受调查啊?”
“将一个无辜之人送到官府审问,天底下哪有这种道理?”
“……王爷,齐王跟王妃正在我府上做客,您别忘了,当初亲手写的承诺书还有效,如果琉月山里的杀人案件是令狐王妃所为,偏袒她的您,可是也要负上连带责任的……”
朱棣的眼神变得阴冷起来,“范老爷如今是用承诺书威胁本王吗?”
范离殷冷笑几声,“王爷可是我大明第一战神,心系天下,您要知道真正受到威胁的,可是我大明千千万万的百姓啊,光琉月山里被发现的尸首,可就足足有三具……”
孔九龄见势不妙,“额~王爷,要不还是先将王妃送到府衙,查清事实真相才能还王妃清白,如今宛平城内人人自危,百姓人心惶惶,您看这样做是不是合适?”
范离殷跟孔九龄离开了燕王府,回到绵颐会馆,“老夫这次倒要看看,燕王还能不能护得住那个妖女,有没有胆量赌上前途性命护她到底……”
孔九龄陪笑退下,令狐雅风从庭院中走来,“老爷回来了,您为何要去跟燕王对峙?”
范离殷瘪瘪嘴,“那人终究不能为我所用与我为伍,还不如早些让他消失。”
谭卓小跑到范离殷耳边低语,“老爷,齐王请您过去一趟。”
范离殷微微点头,看向令狐雅风,“你先回房吧。”
说着背着手就离开,令狐雅风悄悄跟在他后面,发现了新修的隐蔽花园跟厢房,匆匆瞥见一眼齐王的模样。
谭卓警觉回头,令狐雅风只好快速离开。
“齐王殿下万福金安,您近日休息得可好?”范离殷谄媚笑着。
“劳范老爷记挂,我们过得不错……”齐王命下人给范离殷斟茶。
“王爷客气,王妃娘娘也还满意吧……”
…………
将军府中的静室里,耿炳文忧心忡忡地坐在会议桌的正中,他的左手边坐着胡姨娘跟青佘,右手边坐着痕月。
“这下出大事了,要坏事了啊,没想到昔日的那封承诺书,会成为今日燕王除贼的绊脚石……”耿炳文不住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