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炆看着溪子谈起令狐书贤动情的模样,那颗心仿佛被丢进醋里,酸到窒息。
“是啊,你了不起,你都经历过,你自己偷着乐,好吧。”朱允炆赌气说道。
溪子倒是没察觉出朱允炆的异样,她当朱允炆是她的知心朋友。
“放心吧,我不会不告而别的,若是我真要跟书贤哥离开,决定真要这么做的时候,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心里已经难过不已的朱允炆,脸上还要强装淡定。
“不过……我们家皇孙殿下何时才能长大,谈一场真正的恋爱呢……”溪子调皮地抓乱了朱允炆的头发。
“喂,还不把手拿开……”朱允炆翻白眼无奈说道。
溪子反而拔掉他头上的发钗,朱允炆追着她满花园跑,两个嘻嘻哈哈打闹嬉戏。
站在一边阁楼上的耿炳文看着两个打闹疯笑的人,特别是朱允炆,那样明媚不顾一切的笑,真是罕见。
耿炳文想起之前跟青佘的对话。
…………
“青佘师傅,你觉得那孩子如何?”耿炳文很是认真问道。
“你是说令狐溪子吗?嗯……不好说……”青佘喝口茶。
“师傅你一向孤傲,看你居然跟她玩游戏还打赌,看来应该是挺喜欢她的。”耿炳文将青佘视作溪子的长辈。
可是青佘一听这话差点儿被茶呛到,怕耿炳文看出什么,心里慌慌。
“那将军您呢,您为何不喜欢她呢?到底因为何事?”青佘早就看出耿炳文对溪子的态度不明朗。
耿炳文迟疑了一下,微微叹气,“十七年前,我亲手杀了那孩子的父亲。”
青佘略微吃惊,这件事他还并不知道,“那将军是怕有朝一日,令狐溪子知道了这个事实,会来找您报仇吗?是担心这个还是还有别的什么我不知道的烦恼?”
…………
看着还在打闹的二人,耿炳文心里说不出的担忧。
“师父,您找我吗?”痕月拱手出现在耿炳文身后。
“痕月,我要暂时离开将军府,明日回来,我不在的期间,你要打理好将军府的一切。”耿炳文交代完就离开了。
痕月望着花园里追逐打闹的两人,握着剑的手微微颤抖。
…………
眠花馆中,坐在下人房里的令狐书贤正摆弄溪子离开之前给他送来的那瓶印有龙腾九天图腾的白瓷瓶。
“令狐书贤,有人找你。”一个龟奴打开了他的房门。
令狐书贤抬头一看,拎着包袱的阿福站在门口。
“阿福……”令狐书贤放下瓷瓶,激动地朝他走去。
“少爷……”阿福也激动地跑过去,主仆两人拥抱在一起。
“少爷,你一个人在这儿受了多少苦啊……”阿福说着哭起来。
“你呢,你过得好吗?有没有我妹妹的消息,我娘呢,我娘过得好吗?”令狐书贤也忍住眼泪。
阿福一愣,惊慌看着令狐书贤,“您还不知道吧……夫人她,她已经去世了……”令狐书贤握住阿福的手,一下子松开,神色惊恐。
“不过少爷,小姐还活着,如今还没有听到她被教坊司抓住的消息。”
令狐书贤腿一软,坐到地上,想起没见到母亲最后一面,忍不住呜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