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驿馆的练武场内,朱棣穿着一身正红的骑马装,英姿勃发地正在练习射箭。
“命中靶心!”守在靶子旁边的侍卫挥动旗帜大喊。
耿炳文候在一旁,朱棣放下弓箭往他身边走去。
“殿下,您相信那个丫头今晚会来吗?”耿炳文似乎对溪子没有信心。
“本王阅人无数,她……会来的。”燕王喝口茶心平静气。
“就算她真的来了,殿下下一步打算如何做?”耿炳文接着问。
“那就要看那丫头如何回答我了。”朱棣早有准备。
“什么回答?”耿炳文搞不懂这个城府颇深的王爷到底在想什么。
“王爷……王爷……宛平府衙派人过来了,说一个叫令狐溪子的女子闯入了绵颐会馆。”一个侍卫向朱棣禀报。
耿炳文跟朱棣两人对视一眼,脸色凝重。
…………
绵颐会馆后殿,范离殷书房内,朱棣站在那个被溪子一根竹棍插成两半的书桌前,范离殷背着手站在一旁。
“燕王殿下,您看清楚了,您的爱妃对老夫做了些什么!”
“确实是溪子做的吗?”
“老夫刚回宛平,跟这里的人无冤无仇,除了她,还能有谁对我做出此等事情?!”
朱棣转过身看向范离殷,“还有何人看到她来过?”
“什么?!燕王殿下这是在怀疑老夫故意污蔑您的爱妃吗?!”范离殷眼神透着狠厉。
“呵呵,范老爷,本王只是想搞清楚事情的真相而已。”朱棣轻笑几声,装作客气的样子。
“不仅仅是老夫,我的手下,还有会馆里的所有下人都看到她来过。”范离殷说得理直气壮。
“那本王能见一下其他人吗?”朱棣似乎已有打算。
后殿的庭院里,范离殷召集了所有会馆的下人,阿古小厮宝珊等下人聚集在一起,跪在地上。
朱棣走到他们面前,“今日你们中有人看到令狐溪子到了此处吗?有的话就站出来三个人。”
下人们像是一早商议好的一样,全都悄无声息。
站在一旁的范离殷急了,上前几步,“你们不是都看到令狐溪子来过此处闹事吗?!把你们听到看到的都告诉燕王殿下啊!”
谭卓握着剑,瞪着抬起头的一众下人,阿古颤颤巍巍地站起身,走到范离殷面前,“老爷,真的是抱歉,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范离殷瞬间脸色发青,“什么?!”
阿古连忙作揖,“老爷您过来书房以后,我们没看到任何人来过这边啊……”
阿古身后的小厮也上前一步,“我也没看到,绝对没看到!”
宝珊也站到阿古身边,“我也是,我也是,什么也没看到。”
所有下人立刻集体出声,“没看到……真的没看到……”
范离殷气得脸上一阵白一阵红,朱棣转过身冷冷看向他。
“范老爷,本王日理万机,居然为了些没根没据的事情让本王亲自过来……若是真想搬倒本王,建议老爷找些更直接更有力的铁证,你该奋发努力了……人老了,看来的确不中用,下次若再如此冒失,本王定不轻饶!”朱棣语气中透出不可抗拒的威严,范离殷憋着气微微鞠躬,朱棣甩一下袖子,气冲冲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