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子忽然取下血石手链,捧在手心,递到云隐面前。
“道长,求求你……有这条手链不是就可以吗?你施法在上面啊,帮我变回以前的样子……”溪子带着哭腔祈求。
云隐的眼眶微红,将头扭到一边。
“我如今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怎么回去……不管书贤哥哥或是其他人,我怎么面对他们?!”
溪子丧气地跪到地上,萤绿的双目流出眼泪,拉住云隐的手。
“道长,拜托您,把我变回以前的模样吧……帮帮我,变回原样吧!”溪子哭喊说道,痛苦地跪在地上拍地哭泣。
不远处的一棵大树边,朱允炆静静地看着刚刚云隐跟溪子之间发生的所有事情,看到溪子失声痛哭,他也缓缓跪到地上,神色哀伤,“怎么会……”
…………
宛平城,眠花馆门外。
令狐书贤还被绑在树上,早上赶集的人熙熙攘攘,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路过只穿着亵裤的令狐书贤时都指指点点,或是捂嘴偷笑。
令狐书贤愤恨地咬着嘴唇,将嘴唇都咬出血,眼泪不停流下,心里默默念叨着溪子的名字。
…………
琉月山,桃花溶洞前的溪水边,溪子缓缓地将头伸到水面上,难以置信地看着水里那个长着一对狐狸尖耳,眼珠散发萤绿渗人目光的妖女。
“书贤哥哥……”溪子无奈喃喃低语。
…………
宛平城,眠花馆门外。
夕阳西下,被绑在树上三天三夜的令狐书贤,嘴唇皲裂,奄奄一息。
“为何……为何……都没有一人来救我……”他神情恍惚自言自语。
刚说完他就昏死过去,半个身子垂下。
眠花馆大门内,胡姨娘瞥一眼已经昏迷的令狐书贤,朝下人眼神示意,转身朝里边走去。
一间下人房里,令狐书贤躺在床上,身上盖着淡黄色的棉被。
白娘端着木质托盘,上面摆着一碗白米饭,一杯清水,她走进房里,将托盘放到桌上。
令狐书贤闻到了淡淡米饭香气,缓缓睁开眼,一骨碌站起来走到桌前,拿起筷子就使劲朝嘴里扒饭,米饭塞满嘴里,把他的脸憋得通红。
“哎哟喂,你慢点吃,慢点吃……饿了这么久,空腹不能用一下子吃太多,会出毛病的!”白娘赶紧说道。
“如今……你想活下去了吗……”一个女人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令狐书贤对这个声音太敏感,他放下碗筷,朝门口看去。
一袭墨绿海棠披帛的胡姨娘正站在门口,目光冷艳地盯着他。
“如今……你的脸面是否还那么重要?生为富家公子的自尊心,还在吗?若是还存留哪怕一点点,我会再次把你绑到那棵羞耻树上,如何?”胡姨娘又出声问道。
令狐书贤垂下眼眸,不言不语。
“怎么了,果真不想再去那个地方了对吧?”胡姨娘步步紧逼。
“那样的话,你的脸面还有自尊心之类的,就放下了吧……你要是想好了,愿意放下一切,那碗饭你可以继续吃……”胡姨娘的口吻忽然温柔下来。
令狐书贤抬起眼,瞪着胡姨娘。
“如何?想再被绑在外边的羞耻树上呢,还是坐在这里吃热乎乎的米饭?”胡姨娘再次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