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蔓儿再次深吸了一口气，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深吸了多少口气了。镇定好之后，她又露出了那种以前从没有过的笑容：
“重峦，我们是夫妻，我们结婚还没多久，为什么就要离婚呢？”
郑重峦听了这句话，好像听见的是什么笑话一般，他竟然笑了一下，反问：“我们是夫妻？”
李梦听见这句话也笑了起来，好像丁蔓儿就是一个可以随意奚落的笑话。
丁蔓儿：“……”再次深吸一口气。
“是啊，重峦，我们是领了结婚证的夫妻。我是你名正言顺的妻子，而不是那种什么都算不上的野女人。那些什么都算不上的野女人，跟ＪＩ女有什么区别？”
她终于忍不住了，还是怼了李梦一通。
李梦的脸色忽然就变得特别难看，但也只有那么一瞬，笑容就像节肢动物一般重新爬上了她的脸庞。
她喜欢穿非常短的黑色紧身短裙，今天也不例外，扭动着腰肢，从办公桌的另一边绕过去，到了郑重峦旁边。——而且，轻轻地一抬腿，坐在了郑重峦的一边椅子扶手上。
笑着向丁蔓儿道：“那好，既然你说你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那你现在可以坐到郑总身边来吗？”
丁蔓儿的一只手，紧紧地攥了一下。刚才她就连靠近郑重峦都不行，更别说像李梦这样差不多坐在他身上。
“我是什么都算不上的野女人，那为什么我可以这样靠近郑总，他却不推开我呢？”李梦又问了一句，她的手，已经摸上了郑重峦的衬衣领口。这个姿势，有些挑｜逗。
丁蔓儿：“……”终于笑不出了，她又深吸了一口气。
“所以，我们两个，到底谁才是野的？”李梦最后又问了一句。
丁蔓儿没有回答，也无法回答。现在室内的这三个人的关系，本来就是扭曲的，就像一只有三个头的奇怪的生物，让人恶心到不行。
然而，更恶心的还在后面。
郑重峦也逼问着她：“我给你的离婚协议书，你到底签不签字？”
丁蔓儿再次攥了一下拳头，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她要紧紧抓住她生命里的最后一根稻草。摇头：“我不会签的。”
郑重峦点了一下头，忽然抱着李梦的脸，在她嘴上用力吻了一几下。又问丁蔓儿：“你签不签字？”
丁蔓儿……攥拳头，深呼吸，摇头：“不会，我不会签字。”她的嘴唇都哆嗦了起来。
郑重峦又转回李梦身上，对她做了一个很恶心的动作，又问丁蔓儿：“你签不签字？”
丁蔓儿……她也站在办公桌的这边，对这个男人对他怀里的女人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就像是一记巴掌狠狠地扇在她的脸上。她的嘴唇哆嗦得更厉害了，就连脸部都连带着哆嗦起来。但，她还是拼尽全力吐出两个字：
“不签。”
再接着，郑重峦当着她的面，又对李梦做了更恶心的事，更更恶心的事，每做一次，都会转头问丁蔓儿要不要签离婚协议。丁蔓儿的心，最后像硬成了一块石头一般，说的都是“不会”。
这满地的脏乱，和椅子上两个比什么都更肮脏的男女，……生活有时候是很脏的，只不过你可能没看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