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欢言在吃了一瓣蜜桔后又加了一句：“女人不只是结婚前可以任性，结婚后也可以任性。不只是结婚前要男人宠着，结婚后也要男人宠。——要更宠。”
这话有反驳陆上行刚才说的话的意思，陆上行平时不喜欢也不接受被人反驳，尤其是在其他人面前。
而这次在郑重峦面前，陆上行听她说了之后，非但没有生气，而且赞许地看了她一眼。这一眼的目光落在郑重峦的眼里，陆上行觉得有多甜蜜，郑重峦就觉得有多苦涩。
郑重峦想说什么，却无从说起，于是他连先前想针对陆上行的一些话都说不出来了。即便是“这是我的家事，我的事怎么处理我自己有决断”这样的话，都没说出来。
他也不愿再在这里多呆片刻，只是用生硬的“我还有别的事，就先走一步”跟陆上行和程欢言告了别，然后起身，身上带着前所未有的负压感，走了出去。
程欢言对郑重峦打女人这件事有些耿耿于怀，虽然不是打的她，所以郑重峦出门的时候，她的目光还往那边颇有微词地望着。
然后她的头，就被旁边的男人手动转了过去。陆上行的声音也伴着气流落入了她耳里：“你看什么呢？看我。”
欢言不是自己要转过头去看他的，她的头还被他的手带了点劲道地扳着呢。笑了起来：“你干嘛？”
“我说你只能看我。”
程欢言又笑了一会儿，然后收起，神色有些不安。“陆上行，我总觉得你这样跟郑重峦说了之后，他可能会变本加厉地对丁蔓儿。”
陆上行听了，脸上对程欢言才有的那种笑意就消失了，手也从她头上放下来，搂在她腰上，脸色变得特别的阴暗和冷肃。
“那本来就是我的目的。”
程欢言看了他一眼。按理说现在他脸上的神色让人害怕，但程欢言并没有害怕，却将自己靠在了他怀里。问：“你觉得这样下去，他们会有什么样的结局？”
陆上行两只手都搂着她，声音坚实而冷酷：“一定是一个他们很不想要，我却很想要的结局。”
——
郑重峦一走出陆上行和程欢言所在的房间，脸色就变得杀气凛凛，说有多暗就有多暗。他拿出手机，给丁蔓儿去了个电话：“你在哪里？”
那头接电话的丁蔓儿，现在也并不是特别怕郑重峦。毕竟郑重峦打她的时候，她也还过手，将郑重峦的衣服都撕破了两件，还在他背上抓了几道口子。她告诉了郑重峦她现在所在的地方。
郑重峦就收起手机，快步去了自己停车的地方，让司机加快速度，向丁蔓儿所在的位置开去。
到了之后，郑重峦仍然紧闭着双唇，脸上冷得就像一块长满了潮湿的湫苔的石头。
这里是丁蔓儿的一处住所。郑重峦按了门铃后，佣人来开了门，然后他很不耐烦地一把将稍微挡住了他的佣人推开，佣人差点撞在旁边的墙壁上。
接着他大步走到正在落地窗前看什么东西的丁蔓儿面前，弯下腰去，一把将她拽了起来，不等丁蔓儿说出任何话，他就抡起手臂，一巴掌重重地扇在她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