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上行仍然看着女孩的眼睛：“程欢言，其实，我从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喜欢上你了。第一次见到你，你跟我的照片说喜欢我，我一生都没受过那样的触动。从那一天开始，我就知道我再也离不开你。程欢言，我喜欢你。”
他的眼里，也像有万千星光。
女孩一动不动地看着他，这时好像比较安静。
陆上行看着她这样子，忽然觉得不对劲。这女人不会是假装醉了吧？现在听自己说了这番话，她真的听了进去？他忽然觉得从脊背到脸上泛起一线暖热，如果这些话真的被程欢言听到了，而且她以后都记得，那自己……BOSS大人第一次觉得好难为情啊。
他又想对她说喜欢的话，又不愿她真的知道，为的就是不能让自己难为情。
其实表白本来就无需难为情，只是陆上行偏要这样觉得，也是没办法的事。
他忘了很久以前，在程欢言租住的公寓对面，他准备了满屋子的蜡烛，还拿了玫瑰花和红酒，结果程欢言因为怕发生火灾，当场就把所有蜡烛都灭了，他一气之下就走了，导致那次他失去了表白的机会。其实如果事情重来，程欢言没有灭掉那些蜡烛，真正到关键时刻，他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的。
所以程欢言单方面把表白场景搞砸，其实是救了他。
女孩安静了片刻，忽然又嘿嘿笑了一下：“月亮，我也喜欢你，因为我是猴子啊。”
陆上行：“……”不过松了一口气，这说明她还是醉着的。
既然她还醉着，那他就继续吧。
“程欢言，你是不是觉得我对你的求婚来得太晚？”
然后不等她回答，——因为她就算回答也是答非所问。“其实是因为从一开始，我就觉得，你是我的，我们会永远在一起，没有人会把我们分开。你来到我身边之后，这种潜意识就越来越深，深得我以为我们早就在一起了。不只是去年在走廊里我们第一次见面就开始在一起，而是几十年前，几百年前，生生世世之前，我就觉得我们在一起了。”
“所以，我真的忘了要向你求婚。欢言，你不会怪我吧？”
眼里盛着星光的女孩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看得陆上行身上发毛，他再一次害怕她是清醒的。
程欢言看了一阵，嘿嘿地笑了：“我怎么会怪你呢？我们本来就是几万年前，——不，是说不清多少年前就在一起了啊。因为，因为你是月亮嘛，月亮一直都是存在的。”
听她这样说，陆上行心里又松了一口气。
然后，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盒子来。打开盒子，里面是两枚戒指。都是玫瑰金色的圆环，上面只有一颗钻石，两边用阴刻文镌着几个字母：“YANXING”。
陆上行将那枚女戒指拿出来，再将红色的盒子放回口袋，仍然看着程欢言，认真又诚挚地问：“欢言，你愿意嫁给我吗？”
程欢言仍然带着笑回望着他，顿了许久，又停得让陆上行觉得身上发毛。
然后，女孩微嘟着嘴，摇了摇头：“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