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会议室，李梦将那杯咖啡放在丁蔓儿面前，用最舒心最恭敬这两种情绪混合成的笑容，声音也软软和和的：
“丁小姐，您的咖啡。”
丁蔓儿瞅了一眼杯子，心想不管怎样，这些人还是得听她的话，乖乖地给她将咖啡拿来。
她端起杯子，放在嘴边抿了一口。
站在旁边的李梦，此时才不会转身就出去呢。她站在那里动都没动一下，目光也动都没动一下，一直聚焦在丁蔓儿的嘴唇和咖啡杯上。
见丁蔓儿就那么喝了一口她吐过唾沫的咖啡，李梦心里涌起一阵好爽的快意。
丁蔓儿还故作有品地点点头：“上行哥公司里的咖啡，真的很好喝啊，比外面咖啡店里的还要好。”
李梦心里冷笑一声，附和道：“丁小姐您请继续享用，那我先出去了？”
丁蔓儿和李梦又不认识，支使了她一回也就够了，但既没说话，也没点头。
李梦权当她是默认，转身再次出来。
出门前，看见丁蔓儿又将咖啡喝了一口。
李梦的脸上，有一片鄙视嘲讽的神色。哼，这些女人自以为了不起，还不是要喝我的口水。
她唯一的遗憾是，程欢言从不支使她去给她打饮料或者拿其他吃的。
……
程欢言从三号会议室出去时，脸上还有微微的怒气。但因她的相貌偏亲善，这种怒气也没有让她变得难看，反而有另一种风味。
可其他同事看见她这个神情啦，于是八卦又像蒲公英的种子，飞散得到处都是。
以前陆上行严禁公司里传他的八卦，自从和程欢言的关系公开之后，他就要求得没那么严格了。而八卦这种有益于人们身心舒畅的事，怎么不被喜欢八卦的人传开呢？
于是在程欢言下楼到她自己的办公室工作了一阵儿，再去上洗手间时，听见后面又有人议论她了。
“听说刚才陆总又骂程总监了呢，还骂得很凶，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凶。”
“是吧？怪不得我看见程总监的脸色不好。”
“唉，三天两头挨骂，不知道她怎么受得了？”——这个“Ta”，当然是女字旁的她，指的是程欢言。
“陆总长得那么那么的帅，又那么那么的有钱，还那么那么的有性格，换成是我，就算每天被骂一百次，我也愿意跟着他。”
头一个人笑着骂她：“你好贱哦。”
第二个人哈哈笑起来，并不以为忤。
“可是话说回来，有时候陆总对程欢言真的很好。”
“嗯，有时候好得哦，我这个外人都觉得心里暖得不行。”
“可是一时骂一时好的，我还是受不了。”
程欢言听了这些话，掠了一下额头边的头发，打开门，走了出来。
她出来时，正在洗手台旁边的两个女人看见她，自然知道她们的话被她听了去，脸上红白相间，有些尴尬。
程欢言和焦恩扬在有些地方有点像，就是明知道别人在背后说你，却并不回避，还偏要站出来，让人知道你已经听见她们说的话了，让她们感觉特别尴尬。
让人痛苦，让人难受，让人生气，都不如让人尴尬那么好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