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晚上，第二天，第三天，陆上行都没有任何反应。帅男人跟以前一样，帅着眉眼，不苟言笑。
程欢言和他呆在一起的时候，会有一点神经质。他偶尔开口说话，嘴唇才一张开，她就觉得某一处的皮肤一紧，以为他要跟她说求婚的事。
然而，每次陆上行说的都是别的。
程欢言想，也许他和焦恩扬说的一样，是要给这次求婚一种特别的仪式感，所以也需要给他时间去准备。然而，看着又不像，他太不动声色了。
而且，焦恩扬每天都要问她一遍：“BOSS陆向你求婚了吗？”
欢言每次都摇头回：“还没有。”语气里终究是有点失落。
陆上行看到那封邮件了吗？还是完全没看到？
这天，童装设计部出了一个岔子。
童装不能有又细又长的绳带，否则会勒到儿童，造成不必要的伤害。但一个款式里就出现了这种带有潜在危险的设计，被美洲那边的客人投诉，所有已经到达卖场的同款式全部需要撤回。
损失不可谓不小，陆上行也很生气。虽然他平时也会监管设计和生产，但不是所有这么细节的事他都会一一过手。
一旦某一个部门出了事，BOSS陆会叫上其他所有类似或相关的部门一起开会，会上当然会把出事的部门总监大骂一顿，算是杀鸡给别的部门总监看。
程欢言做为女装设计部总监，也一起去顶层总裁办……听陆上行骂人。
会上，BOSS陆尽职尽责地展现了他一直以来的做风，将童装设计部和生产部的总监骂得头都抬不起来。
然后，他又冷冷地转向其他部门总监：
“你们其他部门也一样，要从这次事件中得到教训。最近，我发现有一些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工作完全不在状态。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我就算不去你的工作地盘，只是从邮件上就能看出来。”
“不要以为你们发的邮件我不看，要知道我有权限查看公司邮箱里任何收发的邮件，——听清楚了，是任何邮件，注意一下你们的态度……”
陆上行每说一句，就像一把锤子敲在程欢言的心上。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强调，他可以看到公司里的任何邮件。那么焦恩扬直接发给他的那一封，他肯定是能看到的。
所以，他现在才说，她的脑子里在想乱七八糟的事，他其实是叫她注意一下她的态度。
他这是借开会的名义，将他对于求婚这件事的态度，比较婉转地告诉她吗？
是不想直接告诉她，会伤了她的面子吗？
如果没有焦恩扬用邮件的方式发了那句话给陆上行，程欢言肯定不会对刚才的这一大段话胡思乱想。
她在工作上爽脆干练，但在感情上终究是个女孩子。她从来不在工作场合想感情的事，平时上班时间都不会随便去陆上行的办公室跟他厮混，但此时陆上行的话和焦恩扬和邮件太一致了，她真的把他的话当成了对她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