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欢言将黑色真丝绒裙拿出来，向陆上行道：“那就……这件？”
她只是随口说，并不是要征询他的意见。
男人冷着脸回：“你穿哪件关我什么事？”
程欢言：“……”
请问各位可以爆粗口吗？可以吗？不是你强烈要求别人要穿女式睡衣吗？现在挑好了你又说不关你的事？
程欢言不想跟这种无理到极点的男人多费唇舌，便道：“那你先出去，我……我换衣服。”
陆上行顿了那么两秒钟，什么也没说，迈步出了大浴室。
甫一出来，平时几乎不笑的他，唇角勾起一个大大的幅度。
程欢言不情不愿地换了那条露背小黑裙，特意将头发理了理，重点是遮住露出来的后背，这才出来。
这里是整个二楼最大的房间，自然就是陆上行的卧室。卧室里有一张特别大的床，和一围沙发，沙发前是黑色的磨砂玻璃茶几。
这男人特别喜欢黑色的东西。
陆上行坐在沙发上在看什么，听见女孩出来的声响，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
墨黑色的裙子将她的皮肤衬得很白，泛着轻微的幽幽的冷，像是月亮的光辉泄了出来。
黑色的蜷曲的头发露出清润的光泽。
脸庞上有红晕。程欢言是其他地方的皮肤白，但脸上永远有红色，只是分深浅而已，像不同品种的樱花。
陆上行看着她，默了半响。
程欢言的目光也落在他身上，那是她喜欢了很多年的男人，又是这样一个场景。欢言狂跳的心里一直在告诉自己：“淡定，打住，不能想多了，千万不能想到某些事上去。深吸一口气，程欢言，你……”
越是这种时候，脑子里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都跑了出来。她忽然想起以前没见过陆上行本人，只见过他的照片时，就幻想过的……
啊啊，打住！
她一团浆糊般的脑子终于抓住一件正事，便向陆上行道：“那个，我……我要画设计稿。”
那边的陆上行，也控制住了什么，向茶几上示意：“给你的纸和笔。”
“哦。”欢言赶快过去，弯腰拿起来。她弯腰时感觉自己的头发往两边垂，不能再挡住后背，就赶快立了起来。
又问：“那个，你这里有没有书房？我想去书房里面画。”
其实是想离他远一点。——不是讨厌和他呆在一起，恰恰相反，如果不赶快离他远一点，两个人就会像两块N极和S极相对的磁铁，以极快的速度吸附到一起。
陆上行听了，本来有一点点晴天感觉的脸又暗了暗，却回答：“有。”
程欢言也知道这么大的别墅里肯定有书房，但她找不到在哪里，总不可能在陆上行眼皮子底下一间一间打开去找吧？
她声音较柔弱：“书房……在哪里？”
然而，男人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反问：“这张茶几这么大，不够你画吗？”
程欢言：“……”
茶几确实很大，但不要让她像上次那样坐在茶几下的地毯上吧？
陆上行也意识到茶几太矮，又指了一下对面窗前的一张桌子。“哪里，你去那里画。”
反正，随便你怎么折腾，就是不让你出这里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