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每一个人，除了陆上行自己，都觉得……窒息。
Chris微低着头，面上的酡红更重了。费炎偷偷瞟了他一眼，不由暗暗攥紧了手，很是心疼。
程欢言真不知道他为这些芝麻大点的事发这么大的火是为什么，反正这个男人到现在她还是没怎么适应。只想快点让这件事过去，同时为了安慰Chris，又朝他笑了一下：“没关系的，我不冷。”
她话还没落音，陆上行毫不讲理的话音再次响起：“你冷不冷，我说了算。”
程欢言：“……”再次窒息，气晕得不得不抓住椅子的扶手，不然可能会栽倒在地上。
费炎完全豁出去了，冒着被BOSS大声吼叫训斥的风险，去拿了程欢言的布拖鞋来，让她换上。
又走到陆上行面前，去接那个冷水杯子，肉肉的帅脸上堆满了笑：“陆总，我现在就带Chris去给程总监换热水，同时好好跟他说说平时跟程总监工作时应该注意些什么。是我的失职，我没有提前跟Chris强调清楚这些，我会去跟程总监道歉的。”
也许是平时听惯了费炎周全至极的话，陆上行没再吼他谁是谁的助理，任他将杯子接过去。
费炎忙拉着Chris换热水去了。
斜靠在桌沿边的陆上行，脸色依然冷得吓人。“你们会开完了没有？没开完的快点开，程欢言我还有话问你。”
欢言气得翻了无数个白眼。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只好转过身去，继续跟下属和工坊的人将剩下的工作快速说完。
费炎和Chris也很快拿着杯子回来。费炎将热水递到欢言面前，柔声细语地：“程总监，这是给您新换的热水，里面除了有您早上泡的红枣之外，我刚才和Chris还加了枸杞，和一勺姜汁红糖，特别能暖人身子。您尝尝味道怎样。”
坐在那里的程欢言，感觉自己像个封建王朝的寄生虫嫔妃，旁边站着一个大太监，太监用一种因为身体缺陷造成的不男不女的嗓音在讨好她。
她再次觉得……窒息。
不过还是接过杯子，凑到唇边喝了一口。
费炎、Chris，甚至陆上行都止不转睛地看着她，似乎想等她说出对这新装的热水的感受。
至于吗？不就是一杯热水吗?这几个人的脑子到底哪里坏掉了？欢言再次觉得窒息。
接下来，陆上行用眼神横扫了那几个设计师和工坊的人一眼。他们都知道BOSS有话要跟程总监说，每个人都默不作声，却以极快的速度收拾东西撤离了现场。撤到安全地带，他们才长舒一口气，这样至少不用遭受池鱼之殃了。否则像那个新助理Chris，也太惨了。
然后陆上行顺了一把椅子，在程欢言面前坐了下来。
捧着热水杯的欢言看了这阵势，觉得很不妙，很不妙。她竟然也有一丝想逃走的冲动，眼前纵然是那个她最爱的男人，她也想要逃走。
她太熟悉陆上行是怎么折磨人的了。
但陆上行怎么会允许她逃走呢？他看着女孩因为喝了热水而红软如樱花的脸庞，冷冰冰地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