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下巴再次落了一地。
唔，齁人，齁人，齁人。
费炎，还有满办公室里的绝大多数人，都感到鼻子和喉咙的交界处涌起一阵吃糖过多的不适症状，如果现在把他们的血液抽出来检查，血糖值肯定已经到达了最高临界限值。
陆上行看着女孩仰起的花朵一般的脸庞，他早就忘了以前是多么抗拒在公众场合表达自己的私人感情。
此时，他回给她一个笑容。
一片可以将樱花照出最美丽状态的阳光一般的笑容。
陆上行即刻又转向人事副总监，用很家常的口气：“就按程欢言说的办。”
人事副总监努力地平息着嘴里的甜味。“好的，陆总。”
费炎再次泪了。BOSS大人啊，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人啊，这里是公众场合，劝你和程小姐少这样腻歪好吗？毕竟单身狗也是一种动物，虽然这种动物还没有受法律保护，可也是一种生命，我们都要爱护生命好吗？
……
陆上行回到家时，林贝如和陆上考还没睡，他已经通知过他们他今天就提前回来了。
那母子俩守在客厅里。
林贝如见到大儿子时不自觉地缩了一下手指。母亲虽然不至于怕儿子，但这个大儿子自有一种威严，让做母亲的她在某些事上也有少许忌惮。她知道陆上行肯定已经知道了程欢言被开除的事，也知道他会回家来吵一通。
虽然陆上行会为这件事吼人，林贝如也知道在儿子的心里，无论如何会一直尊重她这个母亲。
带着这种复杂的感想，林贝如朝他笑着：“上行回来啦？妈妈给你炖了一盅汤，快到餐厅喝了。”
陆上行在门厅旁换了鞋，口气有点凉淡。“不用，回来前已经吃过了。”
林贝如没问他是不是和程欢言一起去吃的。
陆上行走到沙发这边来，看了一眼母亲和兄弟。
上考跪在茶几下的白色地毯上玩儿拼图。
这种拼图堪称地狱级别的，拼完后是一整块CMYK渐变色域图，就是Photoshop或其他绘图软件上的颜色提取器一样的东西。而且每一块的形状都不同，而且每一块都小到只有人的指甲盖大小。拼起来简直要老命。
至少陆上行这种高智商就从没拼过。但陆上考却玩这种东西玩得不亦乐乎，非常专注。
上考抬头瞅了哥哥一眼，只问了一声“哥哥你回来啦？”然后又低下头拼图。
林贝如有点不安地看着大儿子，又笑着：“那你才从国外回来，累了吧？先去洗个澡休息一下。”她直觉陆上行会找她单独谈话，就是说程欢言的事，而她不想跟儿子说这个。
“不用。”陆上行站在那里摇了一下头，却没再看母亲，而是低头看着玩拼图的弟弟。
这个长得跟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男孩，每天玩儿的都是这样幼稚到极点的东西。——再含泪说一遍，上考现在正在拼的这个地狱级别的拼图，世上没几个人能拼出来。可是那又怎样？成年人是不在乎这些的。
上行看了一会儿上考，淡淡地又开了口：“陆上考，过来，我有话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