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务总监讪讪地笑着：“我是顺便路过，知道程小姐有这份报销，就顺便带了过来，以免你再多跑一趟。”
“哦。”欢言拿起笔刷刷地写下自己的名字，笑着说了声“谢谢”。
财务总监点头哈腰地收起那个文件夹，不停地：“不客气，不客气，程小姐你太客气了。”
他这么明显的用意，任谁都看得出来。
程欢言当然也知道。虽然她并不想用跟陆上行的关系来威慑或踩踏别人，在公司里她身处什么岗位，就还是兢兢业业地做着本职工作。但是别人要特殊对待她，她也不说破，顺其自然，并不想让他难堪。
可是，跟着财务总监一起出来的沈棠静，却完全不这样想。
刚才她和财务总监谈工作上的事时，虽然双方都很客气，对方对她也只是用对平级同事的态度。但现在，财务总监对程欢言，却像是一个下属在面对最高层级的领导者。这还不是因为他们把程欢言放在了陆上行那个等级？
为什么他们会这样区别对待自己和程欢言？而且，程欢言还只不过是她的下属。
一想到这儿，沈棠静就全身僵硬，嘴唇有些轻微的发颤，然后一转身，回自己的办公室去了。
……
亚太区总监会议的第二天，陆上行就去了国外出差。
BOSS陆不在的日子里，焦恩扬就像一只被放飞的小鸟，心情特别轻舞飞扬。因为她可以跑到三十二楼来找程欢言玩儿，而不用担心被陆上行逮到。
于是她踩着帆布鞋特有的轻快步伐，到了三十二楼，腻在程欢言身边，吃她桌面上其他人送的零食或水果。
在她吃着东西的整个过程中，勤奋的程欢言仍然在勤奋地工作，只是一直在听着她说话，经常露出忍不住的笑容笑起来。
她们完全不知道的是，就在她们头顶上方，有不让人发觉的摄像头从各个角度将她们的状况传输到了正在出差的BOSS陆的手机上。
陆上行有空的时候，就会看一下程欢言在干什么。
当他看见程欢言正在规规矩矩地工作，而她的好朋友焦恩扬却拖了张椅子坐在她旁边，歪趴在桌子上吃着东西，还时不时说些什么，将程欢言惹得不停地笑的时候，他的脸色就冷了下来。
BOSS陆的脸色变沉的时候，心里就火冒三丈。他最想干的事情就是把焦恩扬开除掉，但这个念头只存在于他脑子里，却第一次不能把开除员工的话说出来。
因为程欢言不会答应的。
BOSS陆看着手机上的监控视频，越看越生气，忽然将手机往桌子上一丢，十指相扣放在身前，手指不停地动着，抬起一张帅脸问对面的特助费炎：
“程欢言的那个好朋友，叫焦什么的，她有男朋友没有？”
正在翻看一堆文件的费特助：“……”差点一口口水呛出来。
面前是这个分公司要提交给陆上行检查的资料，已经被人先整理过了，现在由特别助理再过目一遍，再给BOSS大人查验。
这么严肃的场合，为什么BOSS这不提那不提，偏偏提什么程小姐的好朋友有男朋友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