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上行远远地看了她一阵，又走过来，又坐到了她的桌面上去，忽然叫她的名字：“程欢言。”
这一声叫得很肯定，欢言不得不抬起头来看着他，毕竟，对BOSS还得保持最基本的礼貌和尊敬啊，虽然这个BOSS真的不值得被尊敬。
“你刚才是不是说我没人性？”
他突然说出这句话，而且声音并不小，所以不只程欢言能听到，其他同事也能听到。
其他同事：“……”
这什么情况？程欢言说过这样的话吗，还被BOSS听到了？现在BOSS的语气好像并不和善哦，好像是想找程欢言的麻烦哦。虽然大家都还在继续工作，内心里的八卦之火已熊熊燃烧，看BOSS能把这把火为烧成什么样子。唔，最好把程欢言烧得体无完肤。对于上司，下属们的心有时候也很狠毒的啊。
正在吃水果的程欢言：“……”
差点把一口火龙果倒吐出来。
她先前确实跟焦恩扬说过这句话，但说的声音并不大，毕竟不能让其他同事听见。但，她说这句话的时候，陆上行恰恰走到她身后，因为是由远及近，就没听到这句话是先由焦恩扬说出来的，再由程欢言接口的。
反正他现在认为这句话是程欢言说的。一开始还没怎么注意，在总监办公室里批文件期间，BOSS陆忽然就把这句话想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然后他就……生气了。
BOSS陆不但是全球第一闷骚货，还是全球第一小气鬼。
程欢言当然不能在他面前直接承认自己说过这句话，但也不能否认，她就仰着一张粉脸，傻在那儿。
陆上行权当她默认了，将脸慢慢地往下俯去，跟程欢言的脸贴得越来越近。——当然还是留了一点距离，毕竟这里是办公室，还有很多其他的人。
然后，男人一字一顿地告诉她：“你说对了，我就是没人性。”
其他同事：“……”
BOSS你怎么这么直白呢？你是在自黑吗？
陆上行又转头向程欢言这一组的其他同事发话：“你们都下班吧，剩下的事让程欢言一个人做。”
其他同事和程欢言：“……”
其他同事一面开心一面不开心，开心的是可以下班啦，不用做事啦；不开心的是不能让他们把八卦继续看下去。
而且，这个程欢言才调上来第一天，就胆敢在BOSS的眼皮子底下说他没人性，这不自己找死吗？
同事们纷纷收拾东西离开，包括李梦。李梦又咬了咬嘴唇，她推拒了罗忆航送她回家，在这里白白地坐了一个小时，陆上行却看都没看她一眼，现在只是把她和其他同事随大流地命令下班，她就很不甘心。但是没办法，必须得走。
不只程欢言这组，其他组的还在加班的同事，根据以往的经验，BOSS陆发火的时候经常殃及无辜，所以也默默无声地收拾东西跑掉了。
现在，整个办公室里，就只剩下了陆上行和程欢言。
陆上行仍然故意黑着脸：“你把今天交给你的第一个系列的草图全部画完，画完才准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