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下午六点，程欢言她们都认为至少第一天能按时下班。
但不幸的是，上班族的宿命来了。下班前恰恰收到一箱新的样衣，明天一早设计总监要来检查，需要全部进行熨烫整理。
而这些都是助理的事。不过三个人也没怎么放在心上，烫衣服嘛还不简单？
衣服挂了满满一杆子，还没开始烫，下班时间就到了。裕丰的人对工作没什么热情，一看到了点，赶紧收拾东西走人。留下三个实习助理还在办公室。
焦恩扬和程欢言对视着苦笑，不过欢言很淡定，仍然有条不紊地干着活。
而这时，陆上行也下了班。——不，他当然不是离开公司回家或出去干其他事。
他又来到跟程欢言同层的那个库房，站到那架质量一级棒的望远镜后面，将眼透过镜头看了出去。
陆上行看见裕丰公司的人像鸟兽出笼般溜得差不多了，但程欢言和另外两个女生还在办公室里。他心里竟然松了一下，幸好没有看不见她。
他看见程欢言在整理样版服装，就算上了一天班，还是气定神闲，不焦不躁的样子。
然后她走到窗边，似乎做了些什么事。很快其中一个女生也离开了办公室。
陆上行在另一幢楼里看着简单，其实是这样的：
李梦在衣服挂好后，还没开始烫，就在手机上看见一条新信息：“梦，你出来，我在你们公司外面，想找你谈谈。”
是罗忆航发来的微信。
虽然李梦不想看见罗忆航，但她看见这满杆子皱巴巴的衣服更是莫名的烦躁，想了想，将手机向欢言和焦恩扬展示了一下，两个女孩都看清了她手机上的内容。
“欢言，恩扬，他叫我出去，说有事跟我谈。这......这些衣服能不能麻烦你们两个先烫着？我先出去跟他说话，等说完了再回来？”
欢言打开窗边烫台上的熨斗，回头笑道：“你去吧，不用回来了，这些衣服应该烫不了多久的。”
李梦说了声谢谢，先走了。
然后陆上行看见程欢言用皮筋把头发扎了一下。她的头发又多又长，——虽然只是及腰，但看在她身高的份儿上，也不短啦。
不过扎起来也没多整齐，反而比不扎的时候还要乱。可是这个时候，竟然多了一分性感。
一个女孩子，头发总是要乱一点，男人才想去帮她撩。
陆上行就想帮她把耳边的头发撩一下。
熨斗预热好，焦恩扬说：“我先来烫吧。”
欢言笑着：“那我去洗水果？”
焦恩扬笑：“好。”
欢言带了一些布李，装在乐扣保鲜盒里，去茶水间洗干净。再回转来，拈了一颗递到焦恩扬嘴边。
焦恩扬见自己待遇这么好，饭来张口的好福气，特别得意，在脆生生的布李上咬了一口。
唔，陆上行看在眼里，口腔里竟然也感到一阵酸甜。他希望程欢言喂的是自己。
欢言将焦恩扬咬过的李子又递到自己嘴边轻轻咬了一口。
陆上行在望远镜里能看清她咬水果时的白色牙齿，和红色的唇，和碎裂出来的水果浆汁。他没来由地觉得喉部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