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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武侠修真 > 寂青衣 > 第六十九章 心腹朋友 请君入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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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心腹朋友 请君入瓮

徽宗回到宫里,梁师成早知道朝堂上所发生之事,他极善察言观色,知徽宗心下烦恼,在旁不敢说话。

“招王诜来见。”半天,徽宗才说道。

王诜知徽宗今日下朝必召见自己,因此并未回府,只待徽宗相召,不片刻已到了徽宗面前。

“王诜,你跟朕说实话,朝野是否有流言说朕出宫寻花问柳?”徽宗见面就问道。

他这一问,倒把王诜给难住了,半天嘴里吞吞吐吐、张口结舌,就是说不出话来。

“王诜,今日没有旁人,你老老实实说,外面都说朕什么,朕赐你无罪。”徽宗看着王诜那样子,脸上更加阴郁。

“朝野之中是有这样的流言,说皇上迷恋师师姑娘美色,常常微服出宫前去探花,甚或以抱恙为由不出早朝,不过依臣看,不过是些流言蜚语罢了,只要严惩上几个,就没人再敢胡说八道了。”王诜斟酌着说道。

“还有呢?”徽宗又问。

“还有些妄人,说皇上极其好色,有后宫三千佳丽还不够,四处搜罗美女供享乐之用。”王诜看徽宗脸上越来越难看,忙住了口。

“你说你的,什么都可以说,只要对朕不利的言论,都可以说,不拘哪一方面。”

“有人拿章淳那厮之言说皇上轻佻不可以君天下,说先帝本意立简王为帝,皇上勾结曾布、蔡卞等篡改圣意,才当的皇上。”王诜说着,悄悄抬眼看了看徽宗,见徽宗的神情十分严峻,稍放下心来。

“还有吗?”

“还有人说,太后薨逝,是知道皇上篡改先帝旨意,被皇上鸩亡的。”

“说的很好嘛,继续说。”徽宗笑了起来。

“大概就是这些了,其余的臣就不知道了。”王诜一见徽宗笑了起来,顿时心惊肉跳,不敢再说。

“大概还有人说朕重用宦官,残害忠良,不务朝政;说朕酷爱书画、蹴鞠,与优伶为伍,玩物丧志;或许还有人说朕与你王诜臭味相投,一起寻欢作乐吧。”徽宗脸上逐渐平静下来,不喜不悲。

“皇上…”王诜吓了一大跳。

“朕没事,这些话谁说的朕心里清楚着呢。”徽宗冷道。

“那些都是些宵小鼠辈,百官是没人敢这么说的。”

“敢不敢是一回事,想不想就是另一回事了,这些话从哪里传出来的,是在宫中、在朝野之上,根子还是在有人忘不了这皇位。”徽宗冷然道,王诜竟打了个寒颤,他和徽宗相交多年,从没见过徽宗以这样的语气、神色说话。

“你和朕历来交好,均极爱书画丹青,朕曾寻得《蜀葵图》赠你,有人曾谏言说你放荡,让朕远离你,但朕只说你们有王诜的忠心么,你是朕的心腹、朋友。”徽宗又道。

“臣万死难报皇上恩情。”王诜说着,眼圈一红,滴下泪来。

“不用万死,现在有人借前面所言谋逆、逼宫,该怎么办?”徽宗问道。

“我和他拼了。”

“目前我们的实力还不是他们的对手,就算你拼死也不过是白白送死罢了。唉,朕这个皇帝当的窝囊啊!按理说朕乃真命天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可是你看,童贯、蔡京专权,今日朝堂上倒有一大半官员向着他们说话;辽、金、西夏等外族虎视眈眈,朕手下却无可用之将;赵挺之之流恬不知耻,沽名钓誉,一味的胡乱谏言,让朕下不来台;还有的立简王、申王之心不死,想要做废立之事。满朝堂文恬武嬉,着实另人难办。”徽宗一口气说了一大堆。

“治大国若烹小鲜,皇上应慢慢谋划、徐徐图之,发现、提拔一批可用之才,将朝中奸佞逐次替换,或许十年内可现中兴之象。”王诜沉吟道。

“朕哪有十年时间可用,现下就有一个难关过不了啊!”

“啊?”王诜惊道。

“如今京师内局面乱如麻团,各族细作,各派好手,各方势力齐集,昨晚竟有人趁朕出宫意图行刺…”

王诜这一惊更是不小。

“今日朝堂之上赵挺之虽对朕无理,但总之是为了朕好,为了朝廷好,朕受形势所迫,既不能治童贯、蔡京之罪,又不能将赵挺之缉拿,唯有顾左右而言其他,将曹辅治罪,以平息这场纷争。你是朕的朋友,你说朕难不难?”

王诜这才明白徽宗为何要将曹辅拿下,既然两边都无法治罪,只有拿他当个替罪羊了。

“难得皇上今日对臣说了这些肺腑之言,皇上对臣的信任,臣万死难报其一。”王诜滴泪说道。

“朕说了,不用万死,自古以来谁能万死,就是二死也不能,只要一死就够了。”徽宗笑着看着王诜。

王诜听徽宗话里有话,被徽宗看的心里直发毛,心神竟有些恍惚。

“如何?”徽宗问道。

“啊,什么?”王诜不知徽宗是什么意思。

“不用万死,只要一死就够了。”徽宗又道。

王诜心里惶恐不安,原来皇上是要让自己死,他不是刚才还说自己是他的心腹、朋友吗?一股寒意从心底发出,王诜不禁打了个寒颤,他似乎明白徽宗的意思了,他真想立即逃出宫去,可是他不能。

“唉,你是朕的知心朋友,你定然会明白朕的苦衷的,你一定明白的。”徽宗似在对王诜说话,又似在自言自语。

“臣明白,臣全都明白。”王诜含泪说道,他已完全明白,徽宗是要将出宫游幸风月场所、玩物丧志之举全搁在自己身上,让自己承担引诱皇帝的罪名,用自己的头来堵住天下悠悠众口。徽宗今天为什么会对自己说这么多,就是要狠下心来痛下杀手。他不可置信的望着徽宗,如此心机、如此手段,这难道是他认识的佶儿吗?

“明白就好,朕也是逼不得已,朕不牺牲你,还能牺牲赵挺之、童贯他们吗?”徽宗说着泪如雨下。

“主忧臣辱,主辱臣死。皇上,下旨吧。”王诜知道今日必难逃一死,索性放开了。

“你今日替朕分忧,朕定不负你,朕虽不能将你风光大葬,但你的独子朕会召进宫来,做诸皇子伴读。”

“臣有个请求,能不能将犬子贬为庶人,永世不得入仕。”王诜以前对朝廷、权利充满眷恋,现在才知世道险恶,不想再让子孙步自己的后尘,成为政治的牺牲品。

“这又是何苦。”

“皇上,这是臣最后的请求,请成全臣。”王诜坚持道,他是第一次以这样的语气和徽宗说话。

“你成全了朕,朕也成全你。”徽宗含泪说道。

“谢皇上。”

“赐酒。”

早有太监端上御酒,王诜拿起酒杯,留恋的往四周看了看,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