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有一首《海燕》？”
“这是什么意思，刚刚刘山先生写了一首《海燕》，他这真是要跟刘山先生杠上了！”
“哎，这有什么，你们没看出来吗？他这不是刚刚写的嘛，一个圈子外的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写出什么来，肯定就是在刘山先生的诗上改了改！”
“对啊，自己写哪里有这么快，他这肯定是抄刘山的诗！”
“……”
刘山最开始也被秦斗弄的有些怒气冲冲，可是当看到秦斗要现场作诗时，心中便安定了一半，当秦斗说也写了一首《海燕》时，刘山的另一半心也安定了下来。
“呵呵，哗众取宠！”
听着旁边人的指指点点，秦斗整了整衣服，心中却是满是不屑。作为这个世界最强的文抄公，刘山的诗算个屁，随便拿出来一首都比他的强太多，还抄他的，有必要吗？
江枫眠依然是满怀笑意的看着秦斗，伸出手摆了摆。
“既然这位秦先生也在刚刚作了一首《海燕》，不如就拿来听听吧。”
江枫眠说完，人群就开始起哄。
“是啊，念出来听听吧！”
“对啊，对啊，正好看看哪首《海燕》更好！”
……
听着喧闹声，苏玉山走到了秦斗旁边，担心道：“小斗啊，你真作出诗来了。要不就道个歉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他们也不会怎么样的。”
秦斗看向苏玉山，安慰道：“放心了，苏伯伯，都是小事情。”
秦斗看着喧闹的人群，压了压手，让人群安静了一下来。
可是，有些出乎秦斗的意料，人群非但没有安静下来，反而声音好像更高了一些。
江枫眠看着滑稽秦斗，不由得笑出了声来，随即咳嗽了两声。
“咳，咳。”
听到江枫眠的咳嗽声，人群立马安静了下来，秦斗摸了摸自己的鼻头，感觉双颊有些发烫。
“算了，不管了。”
秦斗定了定神，到了如此地步，收场是不行的了，这个逼只能继续装下去了。秦斗缓缓地走到了护栏前，望向大海。
几个记者兴奋的不行，今天的事情，已经算的上一个不小的新闻了。摄像也挤到了最前边，将摄像机对准了秦斗，不忍心错过一句话，一个动作。
秦斗想起了前世没有系统，没有苏然，没有好几套房子的自己。刚刚毕业，初入社会，工作的压力，未来房子，车子，娶老婆的压力。哪怕是自己上学时，成绩的压力，高考的压力，还有偶尔担心碰上几个小混混会不会挨揍。
秦斗自认自己是一个遭受过生活毒打的人，不能说一切都是很糟糕，但也没有很好。但是，秦斗却觉得社会并不只是会毒打自己，成绩不好时，老师的安慰和帮助，没有工作时父母的一次次关心。所以，秦斗今天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想法，那就是告诉在场的众人，生活并不意味着压抑，诗歌也应该更美好。
“在苍茫的大海上，狂风卷集着乌云。
在乌云和大海之间，海燕像黑色的闪电，在高傲地飞翔。
………
乌云越来越暗，越来越低，向海面直压下来，而波浪一边歌唱，一边冲向高空，去迎接那雷声！”
或许是因为歌唱果实优化了秦斗的声线，或许也可能秦斗真的动了感情。秦斗的这次朗诵，发挥出了急剧渲染的效果。
一诗诵毕，全场寂静。
秦斗看着目瞪口呆的众人，轻轻笑了笑，便拉着身边的苏玉山和贺牧直接离开了会场。高尔基的《海燕》一出，秦斗觉得，结果已经昭然若揭了。这个时候，还是应该像李白学习，装逼嘛，事了拂身去，深藏功与名，这才是最高的境界。
秦斗一走，会场才渐渐有了声音。同样是《海燕》，众人再次回味起来，只觉得刘山的《海燕》如同乳鸽一样，而每每想到秦斗的《海燕》，便仿佛看到了一只不惧风雨，在雷电中穿行的高傲的海燕。
江枫眠咂了咂嘴，脑海里浮现起了秦斗不可一世的样子，突然觉得，能写出《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和《海燕》的秦斗，或许就应该这么不可一世。
刘山的心里有些五味杂陈，没想到折腾来折腾去，竟然最后砸的还是自己的招牌。
侯莱混迹了这么长时间的圈子，虽然只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高尚有品味一些，但是，这么长时间的熏陶下来，是头猪都熏成腊肉了。所以侯莱在短暂的愣神之后，便缓缓地朝着会场出口的方向蹭了过去。
会场的气氛有些沉默，虽然尴尬，可是总不能这么一直冷下去。
江枫眠只好站了出来，轻咳了两声，说道：“呵呵，真是后生可畏啊，没想到今天到是看走眼了，哈哈哈！”
“哈哈哈！是啊，是啊！”
“没想到啊，没想到啊！”
“………”
江枫眠打了个哈哈，在场的众人也自觉的将这件事选择性的遗忘了过去。
江枫眠看了眼一旁还在愣神的刘山，叹了口气。这次打击对于自己这个徒弟来说，未免有些大了。江枫眠拍了拍一旁的刘山，笑了笑，安慰道。
“不用太过再意，人生嘛，总会有踢到铁板的时候，回去好好打磨，踢回来就是。”
会场逐渐恢复了谈论声，开始活跃起来，可是总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浮在众人的背后。
……
秦斗早就载着苏玉山和贺牧行驶在了回家的路上。
秦斗在前座悠闲的开着车，后座的两人却是相顾无言，不知道怎么去开口。
苏玉山看着秦斗，只觉得越看心情越好，到底是有好女婿证的女婿，就是给自己涨脸。
“诶，小斗啊，今晚上就别回去了，晚上留在家，再把然然叫回来，咱们一家子一起吃饭。”
“行啊，苏伯伯。”
听到秦斗的称呼，苏玉山脸色一横，有些不满。
“小斗啊，不是我说你，虽然你和然然没办过婚礼，但毕竟是领了证的。怎么还叫我苏伯伯？”
秦斗一愣，险些没控制好方向盘，这是喜从天降了啊，这是明晃晃的暗示啊。
“爸？”
“诶！”
看着十分亲热的秦斗和苏玉山，贺牧只感觉自己的心，哇凉哇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