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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汪汪汪”之声似乎盈满了洞外的空间又流溢进洞里来。慕白觉得头都被吵晕了。急步走到洞口一望,哇,这是编辑电影特效呢!只见粉红色的巨大背景里,遮天蔽日滚滚而来镰刀的光影。犹如路灯下清晰可见的雨点一般,透明狗与地面漫山遍野的双头狮子已成空地对阵之势。

慕白自幸没有密集恐惧症。然而看到天上地下都布满着密密麻麻挤挤挨挨的怪兽,且剑拔弩张就要互相厮杀时,还是觉得背后一阵发凉。

金毛鲨忽然扬起头朝空中“嗷——!”一声长嚎。它声音从没来有见过这么大,已然产生了一种可见的冲击波快速地朝空中荡去。顷刻间空中数不胜数的狗透明仿佛被震动了一下。也就在同时,它们“汪汪”怒叫,猛地俯冲向满山遍野的双头狮群。

与其同时,双头狮群也已泛地浮起,杀向空中。

顿时“汪汪”之声有怒吼,有惨叫,也有唉叹,夹杂着“砰砰”的闷响,一时如存心捣蛋的交响乐团在肆意妄为的演奏一般,声音似乎形成一种强大的波力排山倒海地冲进洞来。

老和尚也已来到金毛鲨旁,他看到空中镰刀与双头狮子的密集的撞击,在空中似乎成了一群着了疯病的蜜蜂。

镰刀之影纷纷坠落,犹如北方下雪的景形。双头狮也溅血空中,断头残肢横飞,只是它们没有声音,无法发表出对于惨烈杀戮的态度。空气里已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慕白闻到忍不住干呕了几下,差不多吐出来。

老和尚看着洞外的厮杀,轻轻地摇了摇头,脸色凝重忽而又微笑起来:

“阿弥陀佛。所有生物都没有饥饿感,却那么暴戾嗜杀。何也,何也?”

慕白被老和尚的念叨把一颗看科幻电影的心拉了回来。他看看老和尚,又往洞穴深处望去,那里一片暗红过渡到黝黑。他说:

“大师,我们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不过比刚才的绝境可强了千万倍!只不知道前头又会有什么东西在等着咱们。”

“嗯,不急走。”老和尚把目光投射到金毛鲨那孔明羽扇似的尾巴上,又瞬间收回殷切的投向慕白,而后若有所得似的说:

“趁着一时清净。老衲教你一些防身的拳脚吧。”

慕白闻言一阵欢喜:

“是。师傅。”

“呃!老衲说过,别叫老衲师傅,只在心里叫就行。还是叫——大师吧。”

“是。大师。”慕白听得起疑,心想:师傅要不是虚荣心太胜贪图大师称呼的优越感,那就是曾被徒弟口是心非的伤害过,嗯,莫不是薛怀义那小子曾经作过什么让师傅对应得的尊称有所排斥?

慕白正心猿意马时,忽听得老和尚的语音:

“老衲,先教你降龙掌……”

“降龙十八掌!太好了!”

“不是降龙十八掌,是降龙掌。此掌法只有九掌。”老和尚疑惑的看着慕白说。

“哦!大师,后来降龙掌发展成了十八掌,是丐帮最厉害的功夫。洪七公就是代表人物。”慕白好像脑袋被捅破了一般,口无遮拦的说。他没有注意到老和尚那越来越奇怪的表情,他只听到老和尚说:

“发展成十八掌?洪七公?老衲,老衲……?”

慕白知道自己嘴滑了,如此乱说师傅也不可能明白啊。隔着一千多年的历史变迁,说说后世的事无论是什么,都可能是师傅如坠入云里雾里一般,哪里知道东西。于是便有些尴尬说:

“那是您那个时代数百年后的事,……呵呵。”

“嗯。老衲,也想明白了。后人竟那么厉害,把降龙掌增加到十八掌,不可思议,不可思议。”老和尚喃喃说。慕白心里暗想:师傅要是长胡子的话恐怕此刻要捋断不少啰。嘴上却说:

“大师,后世还有无数稀奇古怪的事情将来慢慢讲给您听。我们开始练功吧,我已等不及了!呵呵!”

“好。老衲先教你第一招,”老和尚左腿微屈,右臂内弯,右掌划了个圆圈,呼的一声,向外推去,左手划个半圆,右手一掌推出。,同时说道:

“亢龙有悔!”

“亢龙有悔?!大师,亢龙有悔、飞龙在天、见龙在田、鸿渐于陆、潜龙勿用、突如其来、利涉大川、震惊百里,第九招是或跃在渊是不是?”慕白仰脸兴奋的说。

老和尚吃惊可不小:这小子怎么回事?我还没有教,他就已经知道全部九招?还怎么教?还教个屁啊?一时目瞪口呆当场。

慕白一见师傅的样子,知道自己话又多了,乃说:

“大师,这些招名我只是从金庸爷爷的小说里知道而已。其实我一窍不通。”

“金庸爷爷?小说?”

“金庸爷爷是一个,一个武学大侠……”慕白觉得自己说不清楚,便打住抱施礼道:

“请大师教我。”

“你既已熟知其名,学来当更快。看好了——”老和尚话音刚落,手掌一推一划已是一招亢龙有悔打出。

慕白依样画葫芦,也是有模有样。加上他年轻聪明,不上一个时辰就已学得七七八八。老和尚见这个徒弟如此悟性,也加倍教导悉心演练。

慕白年轻气盛,学来一招一式也打得虎虎生风。只见他忽的一跃而起,左掌前探,右掌嗖的从左掌下穿了出去,“砰”的一声,击在洞壁上,震得碎石纷纷掉落。然后一个翻身,稳稳当当立在老和尚身前。

老和尚见状满意的点点头。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学会了降龙掌,太令人惊讶了,比年轻时候的他不知道强了多少倍。“真是后生可畏啊”他心里叹道。

突然“砰砰”数声,几只双头狮砸落在洞口前,抽搐着。老和尚不理会,他缓缓地从袈裟里拿出了卷轴。

慕白一见,正要有所言说。老和尚已经在空中展开了卷轴。依然是充满沧桑的声音:

“那时卷轴从我怀中掉落,老衲以为再也找不到了。不想此轴与你有缘,被你拾到。老衲如今便授你口诀。来日或有用处。”

“大师!”

“你我师徒一场,这个卷轴就送你算老衲的一点心意吧。”老和尚说着,神情奇怪黯然,然而片刻又两眼放光注视着慕白说:

“盘腿坐下。”看慕白利落做下,他亦是盘腿坐于慕白前面。他们头顶上漂浮的卷轴此刻飞速旋转起来,老和尚喃喃说:

“记住,心中要海阔天空。”

慕白心平如镜,师傅的每一一个字音都如清水般滴入他心里。

一阵蜂鸣般的“嗡嗡嗡”声响彻空间。然而每一个字都清楚地让慕白一阵舒爽。他一字不拉的记住口诀。突然飞旋的卷轴放射出炫目的金光,慕白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却瞬间在内视的空间里看到了喧闹的市井、熙攘的人流,忽然又转换至连绵的山峦,万丈的峭壁,云缭雾绕,忽然又至金碧辉煌的所在,黄金白银推挤如山,忽又至小桥流水的地方,船橹欸乃,至岸则十里挑花,无限妖娆。慕白正陶醉间,忽从桃林中跃出一人,手挥宝剑砍斩下来。慕白定睛一看,正是卷轴中女子,不由一下惊得睁开了眼睛。

“卷轴开时,心有所念便有所见。”老和尚坏笑着看着慕白。

慕白心下暗想:我非好色之徒,怎么老是看到这么个母老虎?这话不好向师傅说明,只好收下卷轴放入怀中,边说:

“是。弟子明白了,大师。”

老和尚微微点头,脱口而出:

“阿弥陀佛。”

慕白一听,顿时头皮发麻。他已经有某种成见式预感,只要师傅一念佛号就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慕白环视一周,还好洞穴不会坍塌下来。没事。他正舒了一口气暗笑。

突然,洞口外一阵“汪”吠,伴随以隆隆之声,金毛鲨也不安地狂叫起来。慕白往外一看,不禁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