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吴以晗这话，师年年就知道容时这个狗东西已经先来过了，心里不由将容时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面上却笑了，只是那笑却没达到眼底，她脑海中时不时地浮现出刚才监控的画面。
“吴以晗是吧？你为什么认定我和之前来找你的人是一起的？”
吴以晗翻了个白眼，“之前都有人撞见你们俩从同一栋楼出来，都住到一起了，难道还要装不熟吗？”
师年年：……
这种事为什么好巧不巧的有人撞见！
“我要是说真不熟，你信吗？”
她咬着后槽牙挤出一丝笑，如果不是她有话要问吴以晗，她今天都得先把吴以晗灭口，再将容时揍成个猪脑袋扔进无妄之巅里去。
“我信不信的重要吗？有什么话赶紧问吧。”吴以晗转身走进了房间，坐在一架钢琴旁边。
师年年抬步进去，发现房间里全部都是粉色调，看来吴以晗在家里的地位挺受宠的。
“你为什么要对李黎动手？”
师年年倚着钢琴，盯着她的眼睛开口问，吴家既不存在虐待她，吃穿用度也比李黎好上千倍不止，难道单就只为了林诚？
吴以晗将手放在钢琴上，细长的手指在钢琴上翻飞，一道好听的音乐从指间留溢而出。
一直等到间隙，她才开口，“这架钢琴三十三万，怕不是你一个小小实习的工资可以负担得起的。”
师年年闻言点点头，三十三万她还真是拿不出来。
于是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匕首，“三十三万啊？可真贵。”
吴以晗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笑。
师年年也跟着笑了，将匕首在指尖转了一圈，“我小时候最喜欢钢琴上划花了，你想要一个什么样的花样？其实我是灵魂画手，随便你说什么我估计也划不出来。”
“不如，”师年年话音一顿，刀尖一转，抵着吴以晗的下巴，“我在你脸上划几道？”
“咚——”
钢琴键猛地沉音，十分刺耳。
师年年单一挑眉，好以整暇地瞧着她，“怎么？怕了？你逼着李黎吃那些恶心的东西怎么不怕？你逼着李黎在满是肮脏的纸里洗澡怎么不怕？你逼着李黎跳楼的时候怎么不怕？”
“你……我不是我没有，你不敢！”
极力掩藏的事被如此直白地说出来，吴以晗手死死地按住琴键，仿佛这样便能给她勇气。
师年年将她的手指一一挑开，话说得越发随意，不再刚才的问题上与她争辩，“既然都能查到我和容时住一起，自然也应该知道我是怎么对顾衍的吧？你觉得我会是那种不敢的人？”
吴以晗的脸彻底垮了，大概没有比她更清楚眼前的女人是怎么对待顾衍的了。
敢带刀进去，敢打学生，蒋主任也不放在眼里，她当然不是会怕也不是不敢的人。
她敢来，就什么都敢做。
“你……你不就是想要知道李黎的事吗？你想问什么我都告诉你。”
吴以晗认输，她在这个家里唯一还有点用处的就是这张脸，她绝对不能让人毁了。
师年年手一撑，坐在了钢琴上，“不急，不如你先说说，容时过来找你，他问你说了什么？”
吴以晗脸色怪异地看着她。
师年年一挑眉：“怎么？”
吴以晗大概是怕师年年又拿刀出来，连忙说道：“容老师说如果你问起他的话，让我跟你说，想知道什么，你自己去问他。”
“所以你不说咯？”师年年不想管容时交代了什么，她只问吴以晗。
吴以晗整张脸都涨得通红，嘴唇仿佛涂了502，极难张口。
师年年也不着急，匕首在指尖转了一圈又一圈，目光随意且慵懒。
吴以晗却如临大敌，房间里空调温度低，她却整个人都似火烧，额头迸汗，后背都湿了个透。
她抬起头，眸底发狠，似下定了决心：“我拿秘密跟你交换，一个没有跟容老师说过的秘密，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