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诗婕和陈凌还记得李爷爷埋在何处。
穿过烈士陵园，紧挨着就有一片墓地，李爷爷就长眠于此。
她们俩气喘吁吁地赶到的时候，陆沉跪下磕头，李琳钰痛哭流涕，陆明蹲在墓碑前低头烧纸。
两人怕打扰到他们，并没有直接上前，而是在不远处的一棵垂柳下驻足观望。
这时，一家三口旁边的一个小小的身影跃进了她们的眼帘。
从背影看是同龄人，两条黑亮的低马尾垂在肩后，深蓝色的针织开衫下是一条暗红色的格子半身裙，白色的长筒袜配着藏青色的小皮鞋。
包诗婕和陈凌惊呼着对视一眼，同时喊出了那个名字——杨清！
原本情绪高涨的两人如同被浇了一盆冷水。
包诗婕气鼓鼓地说：“我去，这是带媳妇儿见外公来了吗？凌凌，我们先回去吧。”
她之所以这么说，是忘记了陆沉已经不住在他们家楼下了。
“可我们还能去哪儿找他呢？”陈凌忧伤地说着，大步流星向陆沉他们走了过去。
她也只好跟了上去。
陈凌默默地在陆沉旁边跪了下来，等包诗婕也跪下后一起给李爷爷磕了三个头。
陆沉对忽然冒出来的两人感到又惊又喜，他站起身来，擦掉眼泪，看着她们磕头行礼。
“她们是谁啊？”杨清皱着眉头轻声问陆沉。
“我的好朋友，她们住在外公的楼上。”陆沉把手帕收进口袋。
“李爷爷，我们都很想您。想听您给我们讲故事，您院子里的花今年又开了很多，还是那么好看，只是门口的水缸，好久没人换水，上面结满了蜘蛛网……”
陈凌边饱含深情地说着，眼泪边噼里啪啦地往下掉，惹得刚平静下来的李琳钰和陆沉又都红了眼圈。
当着众人的面，包诗婕任凭心里如何伤感，却怎么也哭不出来。
今天的陈凌实在另她刮目相看。
年仅六岁的陈凌表现得如此睿智和大方得体，早就超出了同龄人的情商水平。
回去的时候，两个大人走在前面，通过陆沉的介绍，杨清很快认识了她们。
杨清的齐刘海下忽闪着一双黑亮的眼睛，“包诗婕，我听沉沉说到过你。他说你很聪明。”
包诗婕朝陆沉笑了笑，“他就喜欢夸大其词。”
“《春江花月夜》你会背吗？”杨清的语气忽然一转，里面满是不服气。
“这个，我真不会。”包诗婕回忆了下，发现只记得一句“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杨清在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瞬间变得心情明媚起来。
她挽住陆沉的胳膊，仰着线条流畅白里透红的脸蛋儿，“我就会啊。”
“这个会不会又有什么关系。”
陆沉不以为然，他看了眼包诗婕，用毋庸置疑的语气说道：“她是最聪明的，我相信自己的感觉。”
“哼！如果聪明的话，怎么才上学前班呢。”
杨清甩开了陆沉的胳膊，快步走到了前面，把嘴巴撅上了天，谁都看得出她在等陆沉去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