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
看在他这么努力的份上。
黎明还是勉强假装自己被吓到，点点头闭嘴。
沙漠里的水源比较珍贵。
以至于顾衡空有一大块的抹布，却只有一小桶的水。
里里外外反反复复地擦。
看似很干净。
实际上……
越擦越脏。
他大概也发现了问题，越擦越暴躁。
到了最后。
他干脆一摔抹布到了桌子上，语气冰冷地说道：
“不擦了。”
黎明：“……”
她要是桌子，都要替桌子喊一声疼。
“那不擦了。”
她顺势给他台阶，直接就把脏兮兮的小水桶跟抹布给提到帐篷外。
回来以后。
顾衡面无表情看着她。
她也看着顾衡，“怎么了？”
顾衡没说话。
黎明大概也能猜到一点，说：“哦，是因为刚刚那个老东西？”
老东西……
这个形容词要是让叶承本人听见，怕是气的吐血。
当场就能抄起抹布打人。
奈何，这落到顾衡的耳中。
他非常的愉悦，脸色都好了不少。
眼看嘴角就要不争气地往上翘，他握拳抵住唇瓣咳嗽一声，勉强挡住表情的细微变化，说道：
“当然不是这个。”
“我只是……”他的语气又低落下来，“我只是才发现，其实我做的不够好，甚至都不知道他跟你是亲戚的事情……”
黎明：“啊？”
她一脸茫然。
顾衡的眼眸垂着不敢看她，“他说得对，我的性格的确不太好，说不准你家人都没办法接受我……”
说到这里。
他的语气越来越低，唇瓣抿住。
仿佛下一刻就要落下泪来。
黎明说道：“一个叶承算什么，你看看黎辰……”
黎明是打算把黎辰拿出来当反面例子的。
结果。
顾衡更加伤心委屈，说道：
“对，你哥哥也不喜欢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
黎明一看自己例子举错了，赶紧把顾家人给拉出来当挡箭牌。
“你看，你们顾家人肯定也不喜欢我对吧？！”
顾衡说：“不，他们很喜欢你……”
黎明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
行了。
她也不说了。
系统滚出来受死！
系统：“……”
身为被钉死在棺材板里的系统，终于垂死梦中惊坐起。
感动到垂下泪水。
身为恋爱系统，终于剧情能够一次上正轨了。
我一定会努力的！
……
身为情感系统。
系统对于这类的情感问题，真的是信手拈来。
飞快给黎明分析了原因，并且直接给出了最优方案。
黎明这才明白顾衡的意思，说道：
“我跟你在一起，跟家人没有关系。”
顾衡还在叹气，“可是你哥……”
“你难道是在跟我哥谈恋爱吗？”黎明问。
顾衡摇摇头，哪怕还在委屈。
神色之中也夹杂着一丝丝的嫌弃。
“那不就行了。”黎明：“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我们之间的世界。”
“容得下彼此就够了，还管什么其他人的死活。”
顾衡抬眸看她。
“会……”他问道：“会，永远这样吗？”
“会的。”黎明说：“永生。”
不是永远。
是永生。
永远对于一般人来说，不过百年。
对于她来说，她的存在就是永生不灭。
所以。
只要他不出什么意外。
就会是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