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排的细针。
全都回到了刺客的身上。
惨叫声都还没来得及发出。
刺客瞪大眼睛，直直往后倒去……
“cut！”
导演喊了一声。
饰演刺客的演员又爬了起来。
这个演员是倒在地上的，只不过站的位置取巧，镜头拍摄的画面，就像是下一秒要掉入河中一样。
演员离开以后，导演就直接让顾衡拍摄落水的画面。
按照剧情原先的设定。
流浪剑客是失忆了的，在保护男主的同时，也一直在找回自己的记忆。
那个刺客虽然袭击的是男主，却让他感觉有一些的熟悉。
于是。
刺客落水以后。
一方面是确认对方的确死了，一方面也是要检查尸体。
导演确认了一下刚刚拍的那段剧情，并没有什么问题。
于是抬起头扫了顾衡一眼，挥挥手说：
“赶紧跳吧，拍完就能回去了！”
顾衡面无表情。
跳下了水。
当初选景的时候，河水也是检查过的。
河水并不算太深。
以顾衡的身高，最深的水域，也只到达胸口的位置。
只是。
到底还是天气的缘故。
这水的温度，冰冷刺骨，每一步都格外沉重。
导演在岸上拿着扩音喇叭嚷嚷起来。
“对对，往里面再走一点。”
“别慢慢吞吞的浪费时间了，赶时间呢，大家都冷着呢……”
顾衡的情绪没有太大的波动。
导演这样故意使绊子的事情，在剧组里面也并不罕见。
多半也是因为他先前，把人暴打一顿按进马桶一些事情。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在调整好心态以后，并不想浪费什么事情，很配合导演的指挥。
“对，就是这个位置！”
“钻到水里！”导演说道：“憋气会吧，能憋多久憋多久！”
顾衡皱起眉头来。
在这样的情况下，原本下水就不适合了。
还要钻进水里憋气。
很容易出现意外。
哪怕顾衡没有说话，旁边的副导演就忍不住出声说道：
“有点危险，要不就算了吧。”
导演不屑地冷笑一声。
“都来当演员了，这是最基本的要求！”
“要是不能做到来当什么演员？趁早滚蛋就是了！”
副导演叹口气。
“现在年轻人身体素质也就那样吧。”
“训是肯定要训的，要是真出事对剧组也不好，毕竟我们也要赶进度的对吧？”
导演想想也是，并没有继续强硬要求憋气。
但还是要进水里面一趟。
等顾衡拍完以后，还没来得及上岸。
导演又说：“刚刚那一条不满意，打光师是脑子有问题吗？回去重拍！”
顾衡转过身又回去了。
导演是存了心要折腾顾衡的。
周围的工作人员也都明白，默不作声。
终于。
将近一个小时以后。
导演才满意了，让顾衡上岸。
眼看几个工作人员下意识围到岸边，不满地说道：
“怎么，这么大个人了。”
“拍会儿戏而已，怎么跟太后娘娘似的一堆人护着？”
“让他自己走！”
“……”
实际上。
这种情况能支撑一个小时已经是奇迹了。
水里面泡久了都容易抽筋。
更何况这种天气，上岸以后也可能晕倒什么的。
只是，导演这话一出。
工作人员又默默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