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淮的语气平淡。
女人仿佛感觉到了话语中透露的森凉冷意。
她说话的时候，牙齿都在害怕地打颤，却始终强撑着不肯相信。
“阿淮，你肯定是在恨妈妈，妈妈真的知道错了……”
“阿淮，阿淮……”
贺淮笑了笑，语气温柔。
“如果你真的知道，就不会有胆子出现在我的面前。”
“既然出现了，还想着全身而退吗？”
女人恐惧到了极点。
如果说，包养她的男人只是凶狠。
那么贺淮给她的感觉，已经不再是人，而是吃人的怪物一般。
“你不要吓妈妈！”
“妈妈生了你，你不能……不能杀我！”
贺淮一声叹息。
“我怎么会杀你？”
毕竟，他是个有家室的人。
有家室的人，怎么会跟这种落水狗计较。
惹了一身脏，回家还要被嫌弃可就不好了。
“只不过，这是我们最后一通电话……”
“我相信，你在那边一定会过得很幸福。”
“绝对没有人，会敢打搅你们。”
他笑意浅淡，仿佛真心诚意地在祝福。
女人瞪大了眼睛。
她彻底明白了贺淮的意思。
如果说，先前还唯唯诺诺，现在便开始了大吼大叫。
“你不能当帮凶，你是我的儿子，你天生就欠我的！”
“凭什么这样对我，凭什么……”
“我要告你，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是怎么对待母亲的！”
贺淮极有耐心，唇边的笑意依旧。
只是，声音实在是过大，便将手机移开，不打算再听下去。
最后一通电话了。
随她发疯去吧。
以后可就再不会给她打搅自己的机会了。
他将手机放下，往回走去。
黎明已经把衣服换好了，准备出门。
他挑了挑眉，想到先前在桌子上看到的那份名单。
“等等。”
黎明回过头。
贺淮伸出手，把黎明从过道牵了回来，按在沙发上。
“我已经让助理来了。”
“助理？”
“你一个人去，没门路不方便。”贺淮淡淡说：“有助理陪你，会省一点时间。”
黎明想了想，“有熟人的话，不太方便吧？”
虽然说贺淮安排了助理，在熟人的引荐下会方便很多。
但是碍于贺淮的面子，她也不好下手太狠。
有利有弊。
“会吗？”贺淮的语气平淡，“想做什么，尽管去做。”
“毕竟我身价摆在那儿呢。”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
他大概也猜到黎明是准备去坑人的。
找了个助理不是去帮忙。
实际上是去撑腰的。
黎明：“……”
她望着贺淮的眼神，是那般的意味深长。
果然是吸血的资本家。
坑起人来，脸不红心不跳的，还顺便能递一把刀子过来。
“怎么，不喜欢我这样吗？”
“不。”黎明微微一笑，“我喜欢。”
贺淮的笑意温柔，摸了摸黎明的头发。
“喜欢就好。”
黎明面无表情补充，“除了摸头发。”
“哦。”贺淮的手往下移，捏了捏脸。
软软的，超喜欢。
“脸也不行。”
他慢条斯理地往下看了一眼，语气无辜。
“脖子以下，不太合适吧？”
脖子以下，会被屏蔽的。
黎明：“……”
无耻狂徒，非贺淮莫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