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瑜的唇角微勾，笑了笑说道：
“我知道，是想问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吧？”
“不是。”黎明的眼神亮晶晶的，仿佛发现了什么宝藏一般，“你考虑改行吗？”
枕瑜：“……”
他愣住。
哪怕是同为异能者组织的成员，在知道他的存在以后。
基本上都是带着半同情半畏惧的心态。
唯独黎明。
她不止是是个例外，能触碰到自己，也是头一次展露出自己没见过的情绪。
她好像是真的很兴奋，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
身上的热量在疯狂燃烧。
所以，她这到底是想到了多高兴的事情？！
枕瑜不忍心拒绝。
只是，想到自己的情况，还是只能给她泼冷水。
他垂下了眼眸，语气无比冷静地说道：
“不可能的，我这辈子怕是永远离不开这里了。”
“为什么？”
“我需要定期服用抑制异能的药物。”
“还有……”他说：“你知道组织如何处理我这样的瑕疵品吗？”
对于不能完全控制住自己能力的异能者。
哪怕异能如枕瑜般强大让其他异能者畏惧，也都被统称为瑕疵品。
对于这种瑕疵品，组织只会有两种处理方式。
对于自己人，在花费大笔钱财以后，组织可以提供抑制异能的药物。
如果对方是其他人，比如说那些对抗组织的潜逃者。
处理方式便是关押在实验室当中，作为被研究对象。
被研究对象，俗称小白鼠。
他要是离开这里，怕是有无数的人早就等着把他抓起来研究了。
黎明皱了皱眉。
“按这样来说，你要待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一切？”
他自嘲地笑了笑：“也许，是我死的那天吧。”
他的异能本来就不是个好的开端。
等待自己的结局，也许是连药物都无法抑制。
最终被自己的异能反噬，结束自己罪恶的一生。
说完这句话，枕瑜周身的气场是那般的寂寥。
换做是系统看到这场景。
怕是早就在大喊着：
哥哥辛苦，哥哥太难了，我永远爱哥哥一辈子。
快用身体去温暖他的心灵，化作红莲业火点燃他死寂的世界。
诸如此类的话。
黎明的眉头微微一皱，发现了这话中的矛盾之处。
“你怕死吗？”
“不怕。”
“那不就结了。”黎明说道：“横竖都是死，不如跟我改行。”
枕瑜：“……”
他沉默了一瞬。
这话说得好有道理，竟然让他无言以对……
哦不对，他还有话可以说。
“我从小在这里长大。”枕瑜说：“还有割舍不下的人。”
“王院长？”
“嗯，我欠他的人情。”
“没别人了？”
“没了。”
“好。”黎明点了点头，“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她说完便直接转移了话题。
“对了，你要吃点东西吗？”
枕瑜一愣，“什么？”
黎明抬起了手，赫然就是一根旺旺碎冰冰。
“再说下去就要化了。”她的语气认真，“分你一半，来点？”
枕瑜：“……”
就在刚才，他的内心还十分煎熬。
他甚至还在想，如果黎明再劝一劝，自己可能就会答应了。
然而，一切都是他自己多虑了。
在她心里，自己还不如吃旺旺碎冰冰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