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拨开了迷雾，却还是找不着路那样，白月羽埋头细细地抽泣着，很多很多她建造出来的情意都慢慢地在粉碎。
我看着她，就像是看着这个世界万千女子的影子，这个世界的女子太难了，爹娘不疼，丈夫不爱，连半分自由也没有，在这样的环境下艰难地活下来，遇上对自己好的男人，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好，都会倾了一颗心。
“原来是你，原来那会你就钻进了大哥的心。”林月笙无力地垂着手，当他从雪地里扒出大哥的那个瞬间，他差点吓得晕了过去，可他还在呢喃着一个名字羽儿，亏他还以为大哥是想找鱼吃呢。
白月羽身体愣住了，她挂着泪珠抬眼看向林月黎，不相信地摇头，“怎么可能，那会我经脉尽毁，身体几乎碎裂，到处都是伤痕，一个正常的男人也不会喜欢我，而且我还瞎了。”
“是的，并不是那会。”
林月黎点点头，白月羽张开的嘴嘲笑似地合上了，她就知道，所有男人都是看脸的动物。
“还得再回去五年，也许行侠仗义的你早已忘记，但我记得很深，如果不是你，这世上已经没有我和阿笙了。”
林月黎倒吸了一口凉气，想起那会他依旧背脊发凉，那么深的刀口。
“十五年前？”白月羽迷糊地摇了摇头，怎么也想不起来。
“是的，十五年前，那会阿笙才八岁，我才十三岁。我那些姨娘一个个谋着嫡长子的位置，阿笙又调皮捣蛋，有人抓住了这一点把他引入了山野，还给我送信，我就剩这么一个弟弟了，怎能不去，我去了，结果围堵我们的是好几个三级武士以及一堆的杂兵，阿笙天赋再强，他也打不过，何况我这个瘸子。就在我们被他们虐待得半死不活时，你出现了，就跟女神一样出现了，我看着那一个个活人被你打倒，看着你对他们吼，骂他们禽兽不如。”
林月黎看着思索中的白月羽，目光温柔。
“阿羽，我的命是你救回来的。我救了你一命，可还是欠你一命，不如我以身相许如何。”
原本还紧张的气氛就这样被打破了，我们噗嗤地笑了出来，一脸认真的白月羽却指着林月笙说，“欠我命的是他，你的还清了。所以你要以身相许我可不干。”
“看着我干嘛？我是欠你一命，可那会我八岁，我都忘了，大姐，你可别搞我，我喜欢的是晴儿妹妹。”
林月笙抗拒地往后挪，无耻地靠近苏晴，顺便笑露八齿去讨好苏晴。
“额……谁喜欢你呀，大老粗一个，送给我做填房都不要。”
白月羽翻着白眼，听到这些事儿，她也隐隐想起来了，那个瘸腿的少年，哦，当时她打垮了坏人，就听到了她丫鬟的叫唤，因为怕闯祸被父亲责骂，就匆匆跑了，不然怎么会不知道这就是林家那两位少爷。
“白月羽，我是男的，男的才三妻四妾。”林月笙吼着。
“谁说的，你们男人就可以三妻四妾，我们女人就不能找三四个小白脸呀。”白月羽吐着舌头，恢复了那张毒舌脸。
“这个想法不错，男娼女盗的，还不错，什么三从四德，什么乱七八糟的确实是糟心，男人可以做的事，女人也同样可以做，什么浸猪笼这些也该为男人准备准备。”
柳茉深有感触地附和着，这个世界对女人当真是严苛，既要三从四德，还要与那些异姓姐妹和睦，谁不想一生一世一双人，真的是，凭什么男人三妻四妾就是开枝散叶，女人找到感情归宿就是不三不四，不守妇德。
在场的男人都沉默了，男人也曾思索过，如果男人没有三妻四妾，那是不是就没有那么多的破事了。
“姑娘们所言极是。”林月黎笑着说，“一夫一妻才是正道，没有了这些家庭琐事，男人方能成大事。”
“林月黎，你可别把话说得这么满，我看你就是打光棍的找不着女人才推崇一夫一妻制。”
白月羽嘲弄地说着，叹气，投以他可怜的小眼神。
“阿羽怕是忘了，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我可是阿羽你的未婚夫。”林月黎有点小得意地笑着，眉目间全是柔情。
白月羽翻着白眼，直接忽视他，抬眼看那月亮，那一轮圆圆的月高高地挂着，甚是美丽。
“古有嫦娥奔月的传说，也不知嫦娥姑娘独守广寒宫可曾孤寂，一人成仙，倒是可怜了情种后羿。”
其实我很想告诉她，嫦娥幸福着呢，天上可是住着一大群神仙，仙子仙仆的，那天蓬元帅还对她一见钟情，一直纠缠着呢。
“我怎么觉得我比后羿还可怜，他是得不到天上的仙女，我可是连身边的小仙女都得不到。”
林月黎叹着气，目光一直落在白月羽身上，他摇头叹气，一气呵成。
怎么这么会撩，还小仙女，太过分了，这波妥妥的狗粮，我怎么只想回家睡觉。
“林月黎，你这个假不正经的，滚远点，别靠我那么近。”白月羽推开林月黎，凶巴巴地瞪着他，“我可不是心慈手软的女人。”
“你是我的女人。”
“滚。”
……
一众人闲聊着各自无关痛痒的往事，嗯！即便过得沉重，那过去了，便是过去，那么沉重的日子都过去了，未来之路又怎会崎岖。
“小白，你那个香肠是怎么烤出来的，我试着做了好些次，可就是感觉烤出来的香肠没灵魂。”
苏晴淡淡地笑着，将话题带到菜品研究上来。
“那我得了解你的步骤才行。”这可是了不得的高手，竟然在一天就拆解了他的香肠，怎么可以这么过分，唉！我这该死的天赋呀。
“要不我示范一遍给你看看，找出症结来。”
“这样也好，不过，晴儿姐姐，你也太厉害了吧，你这就把我的香肠给研制出来了？”
苏白惊呼，这天赋当真是个好东西，可惜他没有。
“哪有你厉害，你是创造，我只是模仿。”
不，苏白只想说，我只是对着菜谱模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