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姐真会说话。”沈蛰寒拿了块月牙端来的点心吧唧着，看着一桌子待干的纸张，揉了揉脑袋，“今日些的真是不少，我一个人看怕是要贴满一面墙了。”
“这……”张伊柔略一思索，上前一边卷着纸张，一边轻声说道：“沈小姐，听说你与沈大公子关系甚好，不如……不如也赠他几副字？以免挂多了看着生腻。”
沈蛰寒不在意地撇了撇嘴，关系好是好，可她不觉得沈青冥那个小老粗会欣赏什么书法，还不如给他画个武松打虎来得容易欣赏。
“给了他也是浪费，你若是不介意的话，还不如给我庶妹送去，作为学习的榜样呢。”
“……沈小姐严重了，我学书法也不过几年而已，尚未达到最好的境地，哪里当得起榜样之称，还差得远。”
“总是比放去我大哥那儿有用呀。”
张伊柔闻言有些语塞，眼珠不自觉地晃了晃，她想让沈青冥能看到自己这些年的努力，哪怕只是两行诗，她也写得最是用时用心，本是想着让沈小姐带回去转交给沈青冥的，可眼下……
她看着沈蛰寒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咬了咬下唇，脑中拼命想着办法。
“既然沈小姐觉得浪费，不如把这张画画花了的诗词赠予沈大公子如何？”
张伊柔看似随意地拿起他们一开始写下的红豆诗。
两人开始的时候因着玩得高兴，沈蛰寒便在同张纸上又画又抹，弄脏了纸张的边缘部分，看起来不如其他的干净。
沈蛰寒看着她忽然变得急切的语气，心里纳闷，眼睛微眯起紧盯着她，想要从她脸上看出什么奇怪之处。
然而张伊柔只是顶着红扑扑的脸蛋，举着那副字画半遮半掩地盖住了自己大部分面容，叫人瞧不清她的神色。
沈蛰寒顿了顿打消了探究的念头，还是应道：“好啊，这个送他还算合适，其他的我就自己收着咯。”
“好。余下的都是赠予沈小姐的，你自行处置便可。”张伊柔毫不停顿地应声，亲自将纸张卷起来放到了专门的桶子里。
“也就是说，那张红豆诗是你专门指定给了我大哥？”沈蛰寒也叫月牙收好纸卷，随口问了一声。
张伊柔一听，顿时只觉一股羞意涌上来，舌头都快打结，“没……没有，这张留着不耐看，扔了也可惜，给沈大公子或许还能物尽其用。”
沈蛰寒正好起身，没能看到她那股惊慌失措的样子，颇感同意道：“那倒是，我画的画儿除了自己，或许只有我大哥能欣赏得来了。”
张伊柔见她没发觉自己的失态，理了理自己的衣裙，望向窗外的夕阳，努力收去心里的慌张道：“天色不早，我也该回府去了，沈小姐还要在此待会儿吗？”
她今日出来本是想要逛一逛，没想到会与沈蛰寒玩上这么久，中途还特意让丫鬟回去通知一下娘亲不要担心，眼看着太阳都要落下去了，必须动身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