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迷迷糊糊地扶着自己的头，咳咳地轻声咳了好几声，由着沈灵雁给她倒了杯水，缓了缓才回过劲儿来。
她自打从柴院回来身子就受了亏，还没个鱼肉吃补，被沈灵雁的事情一气一急差点晕过去，尽管如此，也不忘虚着声音问道：“你刚才说什么？他后院里还有两个怀着身孕的丫鬟？都是什么时候的事儿？现在几个月了？啊？”
她手上有些无力，轻轻拍了两下桌子，心里头觉得亏死了。
若是当初顺顺利利的将沈蛰寒塞去给萧文成，那她现在听到这些话，指定能笑得跳起来去给沈蛰寒道新婚之喜。
然而这么没用的东西却娶了自己闺女……
“我哪知道什么时候的事儿，当时我只是在墙角听到了一耳朵，还没来得及问询呢就差点被人发现，赶紧离开了那里。也不知两个都是什么货色，对着萧文成那样子也能上去榻。”
沈灵雁回想着他那晚的样子，浑身就是一个机灵。
柳氏听得一个头两个大，缓了缓才再次蹙眉问道：“别的先不说，你先告诉我，现在萧文成不能行事的事情，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没了，府里也只是萧夫人和大夫知道，我听着是已经给了封口费，应是不会往外说。”沈灵雁噘着嘴很是不满。
她巴不得此事沸沸扬扬传出去呢，这样以后她没个孩子，又不是她有问题，便不会被人说三道四了。
柳氏这才长舒一口气，呐呐道：“那就好。这么丢脸的事情，萧家怕是也不会往外去传，你记得以后把嘴巴闭牢，就当没这回事。”
“怎么可能当作没这回事？”沈灵雁脸上僵了一下，沉吟了一下，难得的正色道：“母亲，要不我去求了萧文成和离吧？他这样以后怎么过日子啊？别人岂不还要笑话我是个不生蛋的母鸡？”
“胡闹什么！”柳氏厉声呵斥了一句，咳咳地咳嗽起来，“好好的日子怎么就过不下去了？不就是没个孩子吗？只要有钱什么得不到？你这孩子，也不想想他们家是个什么身份，萧二公子再不好也是大理寺卿的独苗苗，还是他不举在先，有你什么错?凭着这一点，日后他们能亏待了你？”
柳氏似是说累了一般，喘了喘，继续说道：
“你现在可不是大将军府里一个小小的庶女了，是他萧文成明媒正娶的正妻，将来的主母，只要你保住这个位置还怕什么？
他既然成了半个太监，你回去就找他说说，柔声细语些，把那两个丫鬟肚子里的崽子定下来，只要生出来就记到你的名下养着，以后就是你的崽了，谁还敢对你说半个不字？若是以后看那两个丫鬟不顺眼了，想办法除去就是。”
沈灵雁听着她前面说的，本还有几分缓意，越听越是皱眉，“哪有那么容易……”
她连萧文成的书房都不好进，怎么温声细语……再说了，萧文成长成那个样子，她也下不去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