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灵雁因着有一股子怒气支撑，爆发力极强，一张脸上混合着叶片厚的脂粉显得狰狞不已，比里院里唱凶角戏的戏子真实多了。
袁姨娘怕她伤着沈蛰寒，慌张地最先一步拦在两人中间，却被沈蛰寒一手扒拉开。
之前自己被下药抓去地牢的事情，沈蛰寒还没找她这个始作俑者算账，正想找时间手撕这庶妹呢。
既然她自己送上门来，哪有不顺刀使劲的理儿？
眼见着沈灵雁猛着一口气挥拳冲到近前，沈蛰寒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管你什么一府姐妹之类，一巴掌给你扇得不敢再对她动手。
当然，她还是收了不少力道，省得一不小心把她拍死了，落个杀人行凶的名头，更麻烦。
只见沈灵雁原地打了个转，扑通一下就飞出去老远，直撞到了墙角去。
两位姨娘瞪大了眼睛站在一旁，一时间愣着都没动，她们这位大小姐哪来的这么大手劲儿？
之前只是听说她身手有所长进，现在一看，哪是有所长进，从拎大刀都喘三喘的状态到现在这样，分明就是突飞猛进！
沈灵雁又惊又怒，心里的一股子怒意却是被扇得无影，只觉脑袋嗡嗡响，披头散发地支着身子怨恨地盯着沈蛰寒，一边嘴巴肿得老高，已经说不出话来。
“大小姐！你怎么可以动手伤人！”柳氏终于反应过来，高呼着跑到沈灵雁身边，疯了一般摸上她肿起来的脸，“灵雁，你怎么样？怎么肿这么红，我给你去叫大夫来！”
沈灵雁被她这么一折腾，疼得快要翻白眼，眼泪哗哗的，一狠心直接伸腿将她踹了开。
柳氏被踹了一屁墩，满是愕然。
“柳姨娘记错了吧，刚刚明明是三妹先动的手，我要是不动，岂不是站着给她打？说到底还是我帮了她一把，好端端的就对我这个嫡姐动手，怕不是脑袋错了弦？”沈蛰寒揉着手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她这么一说，柳氏顿觉无力。
自己女儿只是个庶女，便是有理，打了嫡子也是个大错，更别说她现在一点理也不不占，就是一时起怒出手。
灵雁向来只会嘴上发怒，还是第一次这样忽然动手，且还连着她一起踹……
“你个婊子生……唔！”
柳氏正怔愣时，听见沈灵雁就要出言不逊，脸色大变，立马伸手掐上沈灵雁的胳膊，用力一拧，捂着她的嘴巴示意燕飞将她带出去敷药。
柳氏深知沈灵雁要是把话说完，定会传去老爷耳中，以老爷对大夫人的情谊和雷厉风行的手段，今儿她们母女真要吃不了兜着走了，去柴院都是轻的！
这孩子，嘴巴什么时候开始这么不干净了，私底下骂一骂也就算了，这么多人都在这还敢骂不是找事嘛！
沈灵雁脸上被沈蛰寒抽的疼，胳膊上被柳氏拧得也疼，快要疼疯了，哇哇大哭叫着，被燕飞和另外的丫鬟连抬带拖地给弄了出去，屋中终于是安静下来。
沈蛰寒在一旁看得快要忍不住笑意，这柳氏还真下的去手，真是亲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