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先出去吧。这事我知道了。”沈蛰寒瞥到那枚小石子，忽的面容舒展道。
月牙一听，一双眼睛瞪大，有些怔愣，“大小姐，您就由着柳姨娘安排吗？奴婢觉得她没有这好心呀？”
大小姐这么聪明，应该不会看不出这事不对劲，况且她之前还被柳姨娘冤枉了呢！
“我哪说我同意这门亲事了？你们先出去，我得想一想。”
月牙还想再劝，却被小杏拉住道：“此事大小姐自有定夺，哪里有咱们可说的。走吧。”
沈蛰寒也点了点头，摆手示意月牙她们先出去。
月牙无法，努着嘴，无奈地端起剩下的碗出了屋门。
“吱呀”一声，屋门被紧紧关了起来，掩盖了窗户大开的声音。
沈蛰寒饶有兴致地支着脑袋，看向窗外的少年：“刚才的事情，可听到了？”
方才她在思考的时候，就瞥到了窗外有异样。
一枚石子划落，就算是落在草地泥土上，也会发出一声细微的噗响。
一声没有，明显是有人又接住了石子，只是以此吸引自己注意力而已。
“听到了。”
窗外的姜予璘嘴角平平，稍显恭敬道，“你难道是同意了柳姨娘的安排？”
沈蛰寒见他面色不愉，不知怎的，顿时起了捉弄的心思。
她伸出食指，轻拍了拍白润的脸颊，轻松笑道：
“哎，自古以来媒妁之命父母之言，如今我娘不在了，柳姨娘代理掌权，如此安排也没什么不妥。况且那个萧二公子，听起来也是和我门当户对，过得去就好了。”
她莞尔一笑，煞是动人。
姜予璘听着她所说，看着她笑得如春花般灿烂，心中却是渐渐阴沉下去。
萧二公子那样的人，配不上她。
姜予璘脸色渐渐沉了下去，薄唇紧抿，一双幽深的眸子紧紧盯着面前的娇人儿，似是要把她吞进去一般，脸庞渐渐靠近。
沈蛰寒和他四目相对，忽的心中打了一下鼓，浑身紧绷起来，却见姜予璘只是也学着自己的样子，将手肘支在窗沿上，探头进了来。
姜予璘离得近了，鼻尖萦绕着少女身上发出的甜甜的酒香，似是有些醉。
他声微哑，强压下心中思绪，冷冷道：“你可知萧二公子，人称为何？”
“你知道他？”沈蛰寒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身子，离他远了一些问道。
“萧大象。”
姜予璘说着，见她面露疑色，又解释道：“眉眼貌比潘安，鼻如大象。”
沈蛰寒身子一顿，脑袋微微前倾着，冒出三个大问号来。
“刚才我的丫鬟还说他仪表堂堂，路上还有小姐倾慕呢，怎么就大象了？”
“方才她也说了，萧二公子常执扇而出，半遮面容。没了鼻子的影响，自然是仪表堂堂。”
萧文成因着面容的缺陷，平时少有出门，即便出了门也要尽量遮挡，还要遮得不叫人起疑。
他的外号，外人有所不知，可在上层圈子中，已是默认。
“咳咳……”
沈蛰寒干咳了两声，强忍住笑意，别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