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拉着沈蛰寒，艰难地匐行，终于挤出了那片人群。
到了个无人问津的一处小摊前。
“吓死奴婢了，差一点就要抓不住您了！您没事……吧？”
月牙一抬头，借着旁边的灯笼光，看到沈蛰寒头上那狼头面具，吓了一跳。
这面具栩栩如生，细看之下，还贴了真实皮毛呢。
她咽了咽口水，神色诧异道：“您什么时候换了个面具？要不要奴婢帮您戴上？”
沈蛰寒一愣，抓下糊住自己眼睛的东西，竟是鱼鳞的狼头面具。
方才那一眼，她明明看到对方就是鱼鳞那家伙，居然敢把面具拍自己脸上，胆子真肥！
她站稳身子，想到自己的面具已经在人群中阵亡，索性将歪了的面具拉正戴上。
心中暗骂起鱼鳞一点也不怜香惜玉。
自己的脸又不是面团，哪能一下就拍过来？
她心中虽有腹诽，面上却讪笑着道：“我嫌之前那个太幼稚，刚刚趁你不注意又买了个新的。”
月牙闻言，一脸不敢置信。
好像刚刚路上没有卖面具的呀？不过人流混乱，她护着大小姐，也没空细想。
沈蛰寒拉着月牙往又旁边挪了挪，搓了搓被挤得皱起的衣角，思绪飘向人群。
这种人来人往的地方，鱼鳞应该是爹派出来保护沈家人的吧？
这样想着，她又往人群里看了看，没再看到鱼鳞的身影，反倒是看到沈青冥几人挤了出来，忙举手招呼他们。
沈青冥风风火火跑过来，却被她的面具震到，好奇问了一句：“妹妹？你那小猪面具呢？”
“太丑。路上被我拿去换了。”
“哪里丑了，妹妹戴什么都好看！不过你这个新的还有毛呢，比我这个画上去的要帅气多了，也衬你！”
沈青冥有些羡慕地伸手摸了摸那面具上的毛发。
其他几人也都陆续走过来，衣裳皆是有些凌乱。
见了沈蛰寒的面具变了，只当她是被人说得羞，路上偷偷换了一个。
沈青冥数了数人数，见大家都聚来了，问向沈蛰寒道：“妹妹，那边最大的灯谜已经被人猜中了，咱还过去吗？”
沈蛰寒往身后看了一眼：“咱们等会儿再去那边吧，人太多了，挤得难受。这个摊位不是没人吗？不如先这里玩会儿？”
沈蛰寒身后，正是一个游戏摊。
不过，和其他摊子有着鲜明对比，冷冷清清的一个人也没有。
沈青冥瞪大眼睛看了看。
“这是做什么的？怎么玩？”
几人凑过去，好奇地看着地上将近一个西瓜般大的铁球。
远处还有三条不同颜色的横线，对应着摊主身旁的三个货箱。
最近的白线对应精巧好看的点心，中间的黄线对应三个花枝雕纹的胭脂水粉匣子，最远处红线大概有十几米的样子，对应的箱子上摆着的是一套点翠蝴蝶头面。
几样奖品，都价值不菲。
哪怕是平平无奇的点心，都是城中最有名的点心铺买来的。
而那点翠头面，更是从许大福金铺淘来的。
头面上翠蓝的条纹，在灯火映照下闪着温润的光，让几位小姐移不开眼。
若是送去宫中，也是赏给受宠妃子才用得上的贵重首饰。
摊主听到终于有人来问，噔地一下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