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来问问，旧城区是不是需要一些清洁工？”
“清洁工？”
“我是说付费的那一种。你也知道，”马丁指了指白袍祭司，“他们很擅长清洁工作，比如上次弥漫整个城区的恶臭。”
“啊，你在给狂信徒们找工作？你来真的？有意思。”卫兵队长塔特尔笑道。
“需要清洁工吗？”马丁再一次问道。
“不，不需要。”卫兵队长斩钉截铁地说道，“旧城区从来就是这个样子，破破烂烂，到处脏兮兮的，打扫不出来。旧城区需要的是重建，而不是清洁。即便需要清洁——干净确实是件好事，但这里的长官也没钱雇人。”
马丁沉吟半晌，说道：“如果有人肯花钱呢？”
“什么？花钱在打扫旧城区上？真要有那样的傻子，我当然不反对。”
“如果让狂信徒们先免费打扫几天，你也不会反对吧？”
“啊？那倒是没什么可反对的。无所谓，我同意。”
“即便只打扫半条街道也无所谓？”
“无所谓……喂，马丁，你到底在玩什么花样？”卫兵队长塔特尔狐疑地问道。
“放心吧，没坏事。谢谢你的支持。”马丁笑着和白袍祭司一起离开了卫兵队长塔特尔的办公室。
走在旧城区的大街上，马丁对白袍祭司说道：“我想让大家先免费打扫旧城区入口的半条街，你觉得大家愿意干吗？”
“只要是邪神大人亲自发话，大家肯定都愿意。”白袍祭司说道。
“亲自发话，还挺麻烦的。”马丁挠头。
“不麻烦，邪神大人请稍等一会儿。”
白袍祭司拿出个哨子，使劲吹了起来。
哨声吹奏得没什么乐感，只是哨音尖锐，穿透力强。
接着，哨音从各处响起，此起彼伏。
很快，穿着奇装异服的狂信徒，从旧城区各处赶了过来。
哨声渐渐变少，变小，街道上已经站满了狂信徒。
白袍祭司挥了挥手，满街的狂信徒一起向马丁跪拜行礼。
马丁心想，虽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不过被这么多人跪拜，心里还是挺膈应的。
“叫他们起来，我要说话。”马丁对白袍祭司说道。
白袍祭司嚷嚷了几声，满街的狂信徒都站了起来。
马丁心里稍安，就把和卫兵队长塔特尔做的约定，向大家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
“简单说，就是把旧城区入口的那条街道，打扫干净一半，另一半不用管。谁也不许多事把另一半打扫了，这是我的命令，大家务必遵守。”马丁说道。
狂信徒们觉得莫名其妙，不过想到这是邪神大人的指令，也就不以为意，全盘接受了。
邪神大人的主张，本来就该奇异一些的，难道不是吗？凡人岂能轻易揣度？
狂信徒们纷纷高呼，发誓要把半条街道打扫干净，绝不多打扫一点。
马丁听了好笑，点点头，说道：“就是这么回事。有事找白袍祭司。”
马丁又对白袍祭司提出了打扫的具体要求，然后全权交给白袍祭司管理。
办完这件事，马丁回到家中。
“旧城区的事情办得怎样？”一进门岚音便问道。
“还好……呃，你怎么知道我去做了什么？”马丁疑惑地问道。
“猜也猜到了，”莨菪从旁说道，“如果是和快手南希谈情说爱的话，岚音不该是那个反应。”
“你们在瞎猜什么啊？”马丁抓狂。
“谁让你自己不说明白。玛丽娜已经算好你们孩子的血统组成了。”黑子也插话进来。
“玛丽娜也掺和进来了？完了，我的清誉，我的贞操，我的纯洁……一去不返。”马丁绝望道。
“不要说那些你本来就没有的东西了，快报告进展，不然继续找玛丽娜编排你。下次保证连孙子血统都一起算出来。”莨菪邪恶地笑道。
“我坦白，我交代，求放过——我是帮旧城区的狂信徒找工作去了。”马丁举双手投降。
“这就对了。”莨菪和黑子击掌道。
于是马丁把帮狂信徒们找工作，在卫兵队长塔特尔处受挫，然后约定先免费打扫半条街的事情都一一说明。
“这不是挺好玩的吗，为什么不叫上我们一起去呢？”黑子问道。
马丁瞥了莨菪一眼，说道：“怕你们不同意。”
莨菪想起来，上次马丁提起要帮助狂信徒的时候，自己极力反对来着。
“此一时彼一时嘛，反正现在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找点事做。”莨菪赔笑道。
“我就知道你是好人。”岚音抓着莨菪的手说。
“岚音你误会了，莨菪她就是闲的。就是黑子打算把狂信徒都嚼了，她也会欣然助之。”马丁在一旁吐槽道。
“马丁你就不能闭上会嘴巴，让我稍微回味下纯真美好的时光？”莨菪飞起一腿。
马丁躲闪。
“欢迎加入，欢迎加入！”马丁忙改口道。
“那我们这就去看看吧。”岚音欣然道。
“好啊好啊。”“同去同去。”黑子和莨菪一起说道。
“还是明天吧，现在狂信徒们正忙着呢，我们去了徒增混乱，反倒不好。”马丁劝阻道。
“说的也是。”岚音只好忍耐下来。
等了一会儿，趁马丁没注意的空当，黑子和莨菪正要偷偷溜出门，却在大门处被一道白光弹回。
岚音从门背后转出来，笑眯眯地看着二人。
虽然双方什么话都没说，但心里都明白对方什么意思。
黑子和莨菪想偷偷去旧城区探看一番，而岚音遵守和马丁的约定，不许她们去添乱。
黑子和莨菪对视一眼，只好作罢。
次日一早黑子就吵吵着要去旧城区玩。
“今天打算叫上个朋友一起去。”马丁说道。
“谁？”黑子好奇道。
“玛丽娜？”莨菪猜测道。
“别老惦记着玛丽娜，能不能想点正经人？”马丁说道。
“玛丽娜哪儿不正经？”莨菪叉腰说道。
“和你同流合污这一点不正经。”
“好啊，又在变着法损我，跟你没完！”
“好了好了，怕你了。是我们的房东英格拉姆。”马丁答道。
“莫非……”岚音瞪大了眼睛。
“是的，让市政出钱雇佣狂信徒做清洁工，给他们发劳动报酬。我想这件事拜托给领主之子、房东英格拉姆就行了。当然前提是他们做的确实不错。我对他们那股子狂热劲儿有信心。”马丁解释道。
“主意不错，我们现在就去？”岚音问道。
“现在就去。”
于是马丁等人来到英格拉姆宅邸，叩开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