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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殿里边的人不少。

苏苑,苏月,苏钰,丞相叶林,刑部尚书林京,大理寺卿陈岳,礼部尚书萧烨,还有他爹卫言等等。

苏月的脚下跟着两个人,几个黑衣人被人用绳子捆的严严实实的,正垂着头。

卫长青的心顿时就凉了大半。

但是事已至此,都已经到了门口,总不好直接离开,他咬牙,到底还是强装着镇定走了上去。

“臣参见皇上。”他一路走到正中间,见所有人的视线都冲着自己看了过来,或是嘲弄,或是冷淡,或是愤怒。

他面上不动声色,实际背上已经沁出来一身冷汗。

苏苑神情复杂,没有了寻常时候的和颜悦色,见了他冷哼一声,忽然狠狠的一巴掌拍到了那扶手上,发出来沉闷的声响,声音不大,却着实是让卫长青吓了一跳。

“卫长青,你可知罪?”

紧接着,卫长青就听见了苏苑冰冷的声音传来,仿佛是一道惊雷一般,炸的他顿时手脚冰凉。

他脸上神情复杂,变了又变之后才颤声开口到,“臣不知,请皇上明鉴。”

虽然如此说到,但是到底还是有些底气不足。

站在一边的卫言见了他那副模样,不由得叹息一声,眼中满满的都是痛心。

他知道卫长青荒唐,却没有想到他竟然做出来了这样的事情。

人证物证都摆在他面前,让卫言想要反驳都说不出口。

苏苑冷哼一声,“叶林,你来告诉他。”

叶林点头,展开了手中的折子,语气严谨,“镇国公府世子卫长青,火烧寒山寺刺杀长公主,潜入禁卫营偷盗虎符,重伤禁卫将军,诬陷三皇子,你可认罪?”

随着他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来,卫长青的脸色一分比一分白。

直到最后一个字落下,他面上已经毫无血色,唇角紧紧的抿起,额头上也带上了冷汗。

卫长青张张嘴想要出声,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可认罪?”叶林又问了一遍。

卫长青像是才回神一样,声音有些嘶哑,“回皇上,微臣是被冤枉的。”

“啪!”苏苑手中的茶杯碎了,被他狠狠从手中摔落,顿时四分五裂,在这寂静的大厅之中格外的明显。

“证据确凿,你说冤枉?”苏苑冷哼一声,声音极尽冰冷与失望。

卫长青沉默了,心中到底不甘心,又燃起来了些许怒火,眼中冷了一瞬,忽然之间抬头,指着苏月开口。“回皇上,一切都是长公主杜撰,虎符此时正在长公主手中!!!”

他差一点忘了,还有最后的一招!

卫长青的脸色好转了些,目光直视着苏月,想要看看苏月怎么反驳。

却不料……

她只是嘲弄的笑笑,从怀中取出来两个物件儿,正是虎符,两个,一模一样。

卫长青愣住了。

“谁告诉你,虎符丢了?”她冷笑,毫不留情的冲着他开口,“你偷走的那块,是假的。”

“假的!!”卫长青不敢置信的抬眸,阴冷的视线死死盯着苏月,因为过于诧异,让他的声音几乎都变了调。

没有人回答他的话,只是殿中或多或少的传来了些许叹息。

他的双拳狠狠的握紧,用力到骨节微微发白,却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假的?怎么会是假的?

那所为的皇上盛怒,刘誉受罚不过就是他们演得一场戏?

想到了这个念头,卫长青的脸色终于带上了灰白。

“皇上,禁卫将军回来了。”外边一个小太监匆匆跑来,冲着苏苑报信。

“请进来。”苏苑点头,示意刘誉进来。

刘誉。

这个名字狠狠的刺激到了卫长青,他的眼中带上了些许血色,恨恨的冲着外边看去,就见刘誉逆着光走进来,手中还提着一个人,正是自己派去收拾那个小丫鬟的心腹。

刘誉一身黑衣,样貌端正,身姿挺拔,看上去俨然是个王孙公子,哪里是什么山野村夫?

卫长青感觉到他走到了自己的身边,将手中的人随手扔到脚边,才居高临下的冲着自己看了一眼。

四目相对,卫长青双目血红,眼中满是浓重的恨意,刘誉却是冰冷平淡,看着像是没有丝毫情绪一般。

他的这副模样落在卫长青眼中,更是刺激的他心中分外不爽。

都是因为他!一个声音在卫长青的心中不断的说着。

要不是刘誉,他也不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好好的在乡村呆着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回来?

他的视线越来越露骨,越来越暴戾。

“皇上,人已经抓回来了,身上带着卫长青的信物。”刘誉只是短暂一眼就收回来视线,指着地上的人冲着苏苑禀报到。

“事情已经水落石出,卫长青,你还有什么想说的?”苏苑看向了卫长青。

而后者情绪一上来,根本就没有听见他的话。

“长青!!!”卫言看着他那模样,心中像是被刀子一下下的划过一样,不会出血,却是格外钝痛,一刀刀的划在自己的心上。

毕竟是自己养了二十年的孩子,他如何狠得下心?

卫言本意是想要提醒卫长青回话,却没想到自己的态度也刺激了他,卫长青顾不上什么孝道,转头冲着卫言大喊。“你闭嘴!!!”

众人皱眉。

“你想说什么?”苏月却是眼中划过一抹光芒,问道。

卫长青猛然抬头看向了苏月。

初见她是个初进京的村姑,他是高高在上的世子,苏月就曾这样的看着自己。

而此时她已经是一人下万人上的长公主,在皇上的下手安静坐着,他却成了阶下囚,依旧没有改变姿态,还是跪在了他们的脚下。

凭什么?

卫长青不服气,也想不明白,此时完全没有了理智,冲着苏月冷笑道。“说什么?你不知早就知道了吗?你和这个野种没什么要进京?为什么不安生在山村里边呆着?”

他的声音格外激动,清清楚楚的落在众人耳中。

刘誉本是出身于一个偏僻山村的事情,在场的所有人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