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坐一整天，双眼无神看着远方。
萧瑾不明白楚若水到底是何种心情，这样的状态，他总觉得是在惩罚自己。
只有犯错了人，才会想着惩罚自己。
“公主，你是在等谁吗？”，萧瑾站在楚若水的后面，门外景色小雨纷纷，他不知道她到底是在看什么。
雨，有什么好看的呢？如果不是看雨，可不就是在等人嘛！
“本宫谁也没有等，本宫要等的人也不会再回来了……”，双手叠放在腿上，楚若水看着门外的细雨说道。
下雨天，她总是会想一些事情。
那些年，她的任务不能很好完成的时候，楚潋便会亲自指教她。不知道是不是她的运气不太好，楚潋指教她的时候，天空总是下着雨。
说是指教，但对她来说更多的像是一种惩罚。
在她的身上，她都记不清楚被楚潋的铩影伤过多少次。雨水滴落在她的身上，混合着血液又落在了地上。
楚潋曾问她，“若水，痛吗？如果痛的忍受不了，你就在这雨中喊出来吧。雨水很快就会冲刷干净，那时候不会有人记得你脆弱过……”。
楚若水捏着萧瑾温的水酒杯，从前的她信念真的很强，她从来没有喊痛过。为了能变得与楚潋一样强，她成了不会感觉到痛的人。
“这酒喝多了，会醉人吗？”，楚若水仰着脸，看着萧瑾问道。
任何东西都会有一个度，酒喝多了当然也是会醉人的。萧瑾放下自己的酒杯，看着楚若水说道：“两个人会喝醉，一个人不会喝醉，不知道公主是想喝醉还是不想喝醉？”。
和聪明人说话，心情是会变好的。楚若水眨着眼睛，偷偷抿了一小口，道：“想，又不太想。本宫在这里，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好，还好有小瑾儿陪在本宫身边……”。
“小瑾儿，本宫想动手打人，你觉得本宫疯了没？”。
意识依旧很清晰，最多最近的生活过于压抑直接导致了心情到了低估。这样的小事情，怎么能叹道疯呢？
这个世上疯狂的事情那么般，区区禁足又能代表什么？
想要动手打人，没有缘由的吗？萧瑾举起酒杯抿了一口酒，楚若水在他的印象中，也是一个习惯成本能的人。
如果说是控制不住自己想动手，再加上楚若水的那套功夫，他真的觉得对方是一个杀手了。
“公主怎么会疯呢？如果公主真的控制不住想动手，那在公主旁边的我，又算是怎么一回事呢？”，萧瑾举例反问道。
手心痒痒的，他是信的。
在一个宫殿中，什么都不用做，手自觉有些无聊。
楚若水抬起手臂放在桌子上，自己倾身趴了过去，道：“本宫有些乏了，就让本宫在这这般休息一会。一会子，如果那个柳荫在过来传圣旨，你就让他把东西留下，人走就好……”。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困得厉害，楚若水伏在桌子上小憩不久，就传来了稳定的呼吸声。萧瑾起身为楚若水盖了一件厚的披风，他尊重楚若水的想法，她愿意在这里休息，那他就陪着他在这休息。
只是有一点他还是有些未懂，柳荫今天真的回来吗？
在这皇宫，这些时日他也是听到了不少消息。只是关于楚若水的事情很少，流言也是第一天听见隔天就消失的那种。
宫里的人似乎都有一种默契，主动避开这位公主。
他不明白，这中间到底是什么原因。楚若水到底是楚翎的女儿，公主不必皇子，就算为了以后各国的和亲，对公主还是要照顾的好一点吧？
皇宫，书房
楚翎负着手站在门外看雨纷纷落下，他最近的心情就像这片阴沉的天空。内心压抑看不到希望的光芒，有些事情他不知道该跟谁说，憋来憋去倒是让自己生出了病。
柳荫带着小太监从书房门口进入，他端起一碗褐色的汤药，道：“皇上，要喝药了？这是太医院的李太医开的方子，保准管用……”。
楚翎推了推汤碗，他这完全就是心病，吃再多的药又能有什么用呢？
楚若水的事情一天不解决，他心里的石头就一天放不下。事情过去那么多年，他还从没做过旧事重提的准备。
这里面这中间参与过的人，如果没有被黄土埋葬，剩下的那地位也都算高的了。
“放那吧，陪朕说会话……”，楚翎说道
柳荫接过汤药，小心的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而后招呼了一下自己人让他们退出这个房间。楚皇想要谈事情的时候，大概都是从前的事情，知道从前事情的人，真的特别少。
“皇上您想说些什么事情，老奴都在呢”，柳荫安静的站在一边，能在楚翎身边这般久，他也是知道说话分寸的。
有些话可以随便多说几句，甚至可以说些自己的看法，但是有些事情断不可开口，甚至楚翎主动提起，他都不能说些什么。
不止是在楚国，就是在这九州之上的其他国家。帝王要是做错了事情，他也不能承认自己做错了，否则可是会影响帝王威信的。
“公主，最近怎么样了？”，楚翎问道。
柳荫抱着拂尘，细细品着楚翎说话的语气。楚翎对于于那位公主，心中并非全然冷漠，他现在依旧还是关系对方的。
“很安静，前所未有的安静。听太医李昌说，公主的伤势也恢复的挺好的，就是状态有些不好，看上去有点郁郁寡欢的样子”，柳荫据实禀报道。
欢颜宫里，不止是那位公主安静下去了，整座宫的人似乎都开始与世无争了。御膳房的厨子偶尔克扣了一些糕点，也没有出现过争吵的声音。
一切，就这般毫无生气的运转着。
楚翎走到桌子面前，端起汤药一饮二尽，道：“你一会去欢颜宫宣读朕的旨意，就说公主的禁足接触了……”。
“是，老奴知道了”，柳荫弯着腰，恭敬的说道。
一个多月禁足的时间，着实有些长了。不过，他感觉楚皇本意并不像禁足这位公主这般久，只要她闹闹，这禁足的时间必是会减少一部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