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欠你的，你救了我，不知道你想要什么报答？”，楚若水问道。
不知道什么样的报答，能抵得上他这豁出去性命的保护。如果这种事情没有发生过，这个问题肯定会说没有什么事情值得他那么做。
可是楚潋的剑过来的一瞬间，他突然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只要楚若水活着就好。他的背负，他的一切已然被他舍弃了。
想来那些东西，都不是他喜欢的。只不过生来就是这么个身份，他没的选择只能逼着自己去做。
“什么样的报答，都可以吗？我可以要你违背本心底线的报答吗？”，萧瑾双眸突然清亮，他们这类人谈的底线才是真的底线，他很想为自己争取一个机会。
虽然这次的所作所为，超出了他的预计。但是他现在活下来了，那这一切都值了。
底线这种东西，想想总还是有的。
只是，那么多年坚守的东西，就这样丧失，总觉得有些难以接受呢。
楚若水抬手盖住了那双处处散发着期待眼神的眼睛，她真的很想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呢。
“只要不是要星星要月亮那种，却是能办得到，我想我不会拒绝……”，楚若水回答道。
偶尔的违心一下，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好。萧瑾的要求还没有说，她还可以期待一下。之前的生活，她都回想不出期待是何种心情。
要星星要月亮的话，好像听起来怪怪的样子。萧瑾咬牙费力的身手抓住了楚若水的手腕，像是要做什么重大决定一样。
他紧张的闭上了眼睛，道：“你娶我，好不好？”。
久久，没有回答。
萧瑾先是睁开了一只眼睛，而后睁开了另一只，双眼看着楚若水笑靥如花。
越来越红色脸，萧瑾别扭的把脸转向一侧，道：“好了，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笑什么笑？我不要面子啊”。
楚若水慢慢弯下身子，低头在萧瑾耳边吹着热气，道：“你还记得你刚才说的话吗？你确定是我不给你面子？”
“如果你那么想要面子，我再给你个机会，重新说一遍……”。
耳朵算是萧瑾耳朵敏感部位，他现在的脸不止感觉到热，还感觉到疼。刚才的话，好像的确是他说错了，还说的特别没有面子呢。
明明现在索要回报的是他，怎么会这么怂还有一点卑微呢？
堂堂的沉水渊教主，难道是活在面具下的人吗？只要摘了面具，在他喜欢的人面前，好像连话说的都有点说不明白。
萧瑾放开了楚若水的手，抬起了自己的手臂盖着眼睛，道：“算了，我没什么好要求的。日后，就求你好好活着吧”
“我不知道你和铩羽阁的楚潋有什么关系，你现在也不要跟我讲了，我怕自己会控制不住的嫉妒，我现在还打不过楚潋，做教主做的的确有些失败”
“反正就是，我不想你受伤了，你要是没什么活的下去的念头，你就考虑一下我呗。我是你花钱买回来的，我还看你欺负我好像挺开心的……”。
楚若水有些感伤，她抬手遮了一下眼睛。这一天，她流了太多的眼睛，已经不想再哭了。
“你怎么了？说句话呀”，萧瑾小声问道。
这几句话说完之后，他便什么都不想考虑了，这一世的面子算是全都丢掉了。
楚若水声音有些哽咽，夜间好像真的不适合说一些交心的话，情绪太容易上头了。萧瑾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她不回应好像都不行呢。
只是，她真的不想伤了他的心。
从遇见到现在，他们两个真话假话都会一起说。有些话，她真的很想抱抱萧瑾，可是她不能任性。
她怕走出一步，他们两个人都回不了头。
“我娶你，你觉得可好？”，楚若水憋出了一句话，虽然有些事情她或许无法改变，但是这条路萧瑾若是愿意陪她走下去，那她对他的情分绝对会是真的。
话卡在咽喉之间，楚若水的回答，萧瑾不知道该如何接。
如果他没有说错话，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果然说错话，是很奇怪的。
萧瑾憋了一口气，认真的说道：“刚才给的机会还可以用吗？我想重新说一遍……”。
“不可以……”，楚若水拒绝道。
她捏着萧瑾的脸颊，许是因为面具的原因，这张脸没有任何的伤。不过比起这点，她更觉得可以的是手感真的很好。
“受伤的人真好，脾气都没得，啧啧……”，楚若水边说便揉搓，萧瑾说的可以白欺负，她觉得这个提议是真的可以呢。
“你，不要……太过分……”，萧瑾没好气的说道。
楚若水这个人真是给根竹竿就能爬到顶，他现在都伤到只能动动手了，楚若水还这样欺负他，简直木得良心？
“过分，你也不能怎么样呀？你生啥子气，我这手还疼着呢。你刚才抓我说，我都没说你给我抓流血了呢？”，楚若水佯装生气。
现在这个时候，她有感觉伤口已是停止流血了，而萧瑾抓的地方也是靠近手腕处，她并没有真的伤到。
萧瑾回想到记忆中的最后一幕，他受了楚潋一剑，同时楚若水用手抓住了夕颜剑，让夕颜剑不能再前进一分。
终归是谁也不欠谁的，萧瑾有些落寞，在心底里，他其实很想当一下楚若水的救命恩人，这样他就能留在她的心上。
“你怎么不说话了？”，楚若水单手指戳了一下萧瑾的脖子。
萧瑾缩了一下脖子，这个温度着实有些刺激。楚若水偷笑，越是简单的事情，似乎越是有趣。
“我在想，我自打遇见你之后，我这伤好像越来越严重了。我觉得我需要找个地方拜拜，不然感觉会撑不下去……”
萧瑾认真回想，这一段时光他过的真的是多姿多彩，身上也是处处挂彩。
“你以为只有你吗？我这次都很久动不了手。这地方就是菩提寺，明早我就去拜拜。不过我看你是不行了，你明早都不能下床……”，楚若水无良的笑了笑。
萧瑾的伤要是明天就想活动，那只会越来越不容易好。而且他们这住的地方，离菩提寺的佛祖像还很远，能坚持去见佛祖都不一定能坚持到说完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