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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都市言情 > 皇后成长手札 > 第310章 陛下被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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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什么他要自己一个人饱受相思之苦地孤孤零零待在草原上,而面前这两个人却能在晋宫中卿卿我我地好到半个人也插不进去?

献容身边的眼线,自然不止阿南一个。但阿南许久没有来信,他便知定是除了变故,立时当机立断地设计了窈娘进宫,却不想那也是个不争气的,从头到尾没有被司马衷看重便罢了,还将他布的另一步棋毁掉,险些叫他耳聋眼瞎……

正是因为如此,刘曜才更觉得无法忍受——纵不为旁的,不提那些算计,单只是献容身边没有他的眼线,没有人能够代替他监视着献容的一举一动,他便觉得无法忍受。

他知自己卑劣,可那又如何?这世上的君子,大多都没有好下场,倒不如豁出去做一个真小人,或许能比如今这样过得更加恣意才是。

尤其是现在,当他看着这两个人满脸都是隐忍的痛苦时,心中便觉更加畅快了。

似乎始终萦绕在心头上的那口浊气,也忽然有了发泄口……

他格开司马衷的手便忍不住暗暗地用起力来——他是在刀山火海中长大,又有徒手搏虎的本事,本就比旁人更多几分力量。

至于这手无缚鸡之力的晋帝,呵。

刘曜在心中冷哼了一声,手下更加用力,可叫他觉得奇怪的是却是似乎无论怎么用力也不能撼动手下那人半分……

就像是蜉蚍撼树般自不量力。

初时,刘曜不过只用了漫不经心的三分力道,可当他发现司马衷似乎丝毫不为所动的时候,那力道便悄悄地增至七分,可手下的那只手,却也不过因此为微微地松了半刻,立刻又恢复了伸出去的姿态。

那样坚定地将手伸着,将献容望着,似乎根本不将刘曜这一点点小小的力道放在眼里似的。

刘曜不由暗暗吃惊:往日里,似从来没有听说过司马衷会工夫这种事,他不是一个只会玩乐的白痴皇帝么?

莫非,自己的情报有误……

实则是他不懂司马衷的决心,他不懂得司马衷一旦下定了决心,便有了这世上最坚固的力量。

司马衷并不将他这只手放在眼里,甚至便连在听了他那番话时,也不过抬头看了刘曜一眼,似有些惊讶这人的卑劣,但那也不过是一瞬间的工夫罢了。

不过片刻,他便将自己的目光收回,重新落在献容面上,将这个小女子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声音仍是颤抖中带着某种祈求:“阿容,这是你落下的,你快快收回去吧,若是晚了……”

若是晚了,他退缩了,一切便都无法挽回了。

但他到底怕献容拒绝,只好用一双眼将献容死死地盯着,生怕错过她哪怕片刻的松动。

献容的到底动了。

在司马衷略带了几分惊喜的注视中,她缓缓地抬起手来,搁在刘曜的手背上——然后微微用力,将那条如同铁臂般的手臂轻而易举地推开。

司马衷忍不住露出一个笑来:他知献容会妥协。他这些日子以来对献容无微不至的照顾,对她如珠如宝的爱护和恨不得将一切都送给她的决心,早就将这座冰山融化,叫她忍不住开始对着自己亲近起来。

便是一块顽石,一块千年寒铁,在自己将一颗火热炽热的心双手奉上时,或者时间慢一些,但到底它仍是会融化的……

司马衷的嘴角不由咧得更大。

他眼睁睁地看着献容轻而易举地将刘曜的手臂推开,然后轻轻地落在自己的手背上——在这一刻,他似乎觉得自己突然变成了一只小鸟,正在开满了繁花的枝头上放声地歌唱着。

这世间所有美好,似乎都在同时向自己袭来,叫他一时竟招架不住。

他眉眼带笑地低下头来将献容看着,目光落在她仍包裹着纱布的手上——这只手受了伤,上面淡黄微馨的药似也透过纱布渗了出来,落在他眼中,却像是雪地里陡盛开的黄梅,在极致的冷香中,更带着叫他心中激荡的惊艳。

往日里,他并不觉得献容美——尤其是在最初见到献容时,他甚至还毫不留情地说过献容“貌丑”。

可在这一刻,他却忽地觉得献容竟生得如此美丽,像天神精雕细琢的艺术品,从头到脚都透着叫他为之心醉的美貌。

便连这只手,这只裹了厚厚纱布的手,也似极美的。

尤其是她白皙圆润的手指落在自己稍显得有些黑的手背上时,在她柔嫩的手指轻轻落在那锦囊上时,那种快乐的感觉便更加明显了。

他不由自主地笑起来。

但下一刻,随着献容的动作,那种快乐便顿时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种如坠寒潭的痛苦,那是一种丝毫也不委婉的锥心之痛,几乎要将他痛到恨不得当场呕出一口血来——

献容的手缓缓地落在司马衷手背上,指尖在司马衷手中锦囊上轻轻一点,便重新按在了他的手背。

然后十分坚定地将他的手推了回去。

“陛下,这不是阿容落的。”献容抬眼看了司马衷一眼,在他满脸不敢置信的表情中,她缓缓地开口了,“这是陛下屡次三番地强塞给阿容,阿容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交还回去的东西。阿容既将这东西已还给了陛下,又如何能再次收回呢?”

“陛下,”献容轻轻地叫着司马衷,仍是那种亲密到了极点的口气,她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决绝的话:“这钥匙,本就是陛下自己的,实在没有叫阿容这个外人来替陛下保管的道理,这会叫您的追随者们伤心的。就像阿容从始至终都跟着阿兄一样,在陛下身边,阿容也无时无刻地思念着阿兄,如今阿容既下定决心要走,也请陛下不要阻拦才是。陛下。”

她一声一声地唤着司马衷,如在唤着自己最亲近的情郎,可说出来的话,却一句比一句更似在用刀子剜着司马衷的心。

杀人诛心。

她在说这话时,甚至没有抬头正眼看过司马衷哪怕一眼——她知自己今日这番话极其狠绝,也知司马衷会有多难过。

就像往日她用自己满身的刺将他刺伤,她虽不说不问,可当她看到司马衷的沉默和那双明澈如水的眼睛里的痛苦时,便是无心,也总能从中窥见一二。

他是在乎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