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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都市言情 > 皇后成长手札 > 第293章 赵王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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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两人还有些不甚明白,但如今听了司马伦这番其心可诛的话,顿时都如醍醐灌顶一般。

这赵王分明,分明是想要献容的命!

不知怎的,献容却突地有了某种半悬挂在空中的心终于落地的轻松来——自孙氏伏诛之后,这颗心便一直高高地吊起,尤其,是在一直没有收到任何关于司马伦异动的消息之后,这颗心更是高高地挂在半空,怎么也落不下来。

孙秀是赵王最得力的左膀右臂之一,三更半夜的被陛下族灭,若是赵王没有反应,那才叫人觉得奇怪……

献容早知赵王不会善罢甘休——这样一个大权在握且自负的人,在自己的心腹被人族灭之后,若是没有任何表示,想必跟随他的人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

如今司马伦终于出现,而且理由还如此冠冕堂皇……

这个人借着献容善妒——这可真是一个甚好的借口。

天底下多少妇人死在这个妒字上。

便连七出——也是妒字为首,如今赵王以妒来攻歼她,还真是叫她连一点招架的余地都没有。

甚至,便连人选,他都给自己选好了——前有孙窈娘入宫,陛下自见了孙窈娘之后,又那般地冷落自己,看在旁人眼中,便说不得是自己因为妒忌而做出来的什么事了……

司马伦此人,果真其心可诛。

他不提旁的,只提自己善妒——孙窈娘如今离死去尚且不足一月,便连尸骨都还未来得及寒透,这个人便急吼吼地以孙窈娘的名义,打着自己善妒的幌子想要将自己诛杀。

献容闭了闭眼。

与其说是自己善妒,倒不如是他来替孙氏一族报仇……

献容不由叹了一口气。

她望了刘曜一眼,忍不住在心中偷偷问一句:阿兄啊阿兄,你自以为算计的十分周全,却不知螳螂捕蝉,尚有黄雀在后虎视眈眈呢。

更何况,堂堂赵王殿下,可不是什么区区黄雀。

这是,是一个生杀予夺皆在一念之间的人啊……

献容心中突然萌生了奇怪的想法——她想要下楼去,不论赵王是想要做些什么,她都必须出现才行。

他想要杀了她,那她便送上门去,左右失的不过是一条命——或者这样,兴许能保住所有她在乎的人和在乎她的人也说不定……

毕竟,赵王已说了,他要的,只是诛杀了她。

只是……

献容摸了摸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

这孩子,或许来的不是时候……

她咬了咬牙,自窗户底下站起,刚要往楼下去,却又被一股大力拉住了自己的手,她本就心虚着,一个重心不稳,险些栽在那个拉她的人怀中。

她挣扎着好不容易才稳住自己的身形:“阿兄这是做什么?”

头顶上却响起一个略有些咬牙切齿的声音:“你别忘了,你是我的人,你想要去做什么,不经过我的同意就别想去!”

还能去什么地方呢?

献容有些自嘲地笑,将手腕从他的手上轻轻地挣脱:“赵王要的不过是我的命。”她抬头看了一眼刘曜,“阿兄,只要我出去,他就能活。”

“我不许你去!”刘曜强硬地按了她的手,将她重新拉回来:“我好生生地将你养了这么大,不是为了让你去替别人送死的!阿容!”

“不是?”献容笑的有些苦:“那如果是替阿兄去送死呢?阿兄就愿意了吗?”

“我……”

刘曜沉默了。

本能地,他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可当他对上献容那双洞察一切的眼神时,却忽地觉得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阿兄,”她重新郑重其事地叫了他一声,一如往日般天真稚气的模样,但眼神里却已明明白白地表达出她的坚定来:“阿兄,不是因为他,还有你。”

她再看了一眼满面不赞同的刘曜一眼:“阿兄,如果今日站在楼下那个人是你,阿容也会下去的。”

她将手在刘曜手背上重重地拍了拍,“今日不论是你,还是他,阿容都会下去。”她笑了笑,“阿兄于阿容,又活命之恩,阿衷他……”

她脑海中浮现出刘曜与她为数不多的相处来,或是他郑重其事地将私库钥匙放在她手心上,或是他每每与自己赌气时的率先低头,或是他在谋算着诛了孙氏之后迫不及待地来见自己,或是他大手一挥地将原属于孙氏的东西划归到自己手中……

如今她记忆中所有保留着的,竟全是司马衷对她的“好”!

“放手吧,”她叹息着,将自己一双布着数个水泡的手重新掩回袖中,又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鬓发,这才对一直沉默着的刘曜笑了笑,“阿兄觉得阿容这个模样如何?”

她弯腰将裙角处有些焦黑的印细细整理了一番,将所有被火燎过的地方都仔细地藏进裙褶皱处,实在掩藏不了的,便将衣裳竭力地往下扯,将一切异样都盖住。

她做这一切时,一副十分认真的模样,便连刘曜一直关注着的眼神也尽数忽略,只十分专注地做着这一件事。

像是,这件事便是她此生最为重要的一件事情了。

至于旁的,她已顾不上了。

她直整理了许久,才终于站起身来,又将自己有些凌乱的发重新按了按,这才对刘曜微微地笑起来,“阿兄瞧阿容这模样可还有什么不妥的吗?”又有些像是在自说自话的模样,并不等着刘曜的回答,只又笑了笑,像是在对自己说话一般:“阿容还要见人,阿兄教过的,若在人前露了馅,那可不行。”

声音里,尚且带着三分沙哑。

是她终于将所有心事和难过全部统统地收回之后仍保留着的最后一点情绪,听在刘曜心中,却觉得无比难受。

心脏处,像是压着一块重重的巨石,几乎压得他透不过气来。

刘曜一直以一种十分复杂的目光将献容望着,直到她不打算再与她说话,才十分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好”字来。

他知现在所有的话她都听不进去——他也不想说。

所有挽留的,不舍的语言,在这一刻,似都忽地变得十分苍白起来。

就如她此刻的模样,那么淡然的模样——就连看着自己时,曾经有过的万种波澜,柔情万种,还有无数的小心翼翼全都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却是如一滩如泓的秋水。

平静如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