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
被激到一般的萧连城怒气有些盎然：“大侄女可真够看不起我的。”
“一年半的时间，萧连城是有机会冲击王者境的。”张韬凡不知道她从哪里而来的强烈信心，把自己的心血交到他的这个不确定赌约上。
“大侄女，你就完全不认为你二叔能进入王者境？”萧连城问道。
“即便进了。他一样能打败你。”萧琬瑜的语气肯定。
让张韬凡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他很少有这种强烈的被认同感。
“好，我期待着。”萧连城指着许瞳臻。
“臻臻，先将剑放下。”
萧琬瑜示意许瞳臻放下剑：“不过，二叔，如果你输了。我希望你辞去太学宫首尊之位。”
“可以！”气话一般，萧连城拖着地上重伤的曹默拂袖而去：“我把曹默先行送到霆州的太守府去。”
“行。”
萧琬瑜没有反对的情况下，萧连城带人离开。
“那个。倔丫头，你倒说，我怎么一年半去打败一个上品武尊巅峰，拥有八品兵器甚至有机会突破到王者境的高手；我手上是有一本证据，可是这不能让曹默定死罪。”张韬凡手上持有的冯亮才的账本，说到底是冯亮才单方面记录的与曹默交易的记录。
依照皇朝律法，此类证据，不足以定死罪。
“你叫什么！”许瞳臻一声低喝。
“无妨，傻蛋当年就这么叫我的。”萧琬瑜一笑。
她知道他已经认出她了。
“你相信我吗？傻蛋。”
“相信。”即便不喜她的称呼，可是今日毕竟是救命之恩。张韬凡不会选择不相信她。
“我告诉你三点。”隐隐的，张韬凡好像看到她伸出了一根手指。
“第一点我已经告诉你了。你的人有问题。”
“我知道。必彻查。”张韬凡不会放过那个差点让自己脑袋搬家的家伙。
“好。”
萧琬瑜淡笑着说道：“第二，曹默当初勾结的不单单是一个霆州主簿。灵药由圣济堂负责炼制完毕之后，他们还要转交帝都内库，而内库，有不可销毁的存档。你只要查出是谁做的手脚，就一定可以获得铁证。而且，你还有萧四少相助。”
“额。”被她点名的萧纪不太好意思地将头低了下去。
“她说的对，内库铁证，不可销毁。”谢碧河眼前一亮：“所有的内库记录都会移入皇家库中，而且皇家都有专门的官员负责监管。”
“哦，原来是这样。”张韬凡挠了挠头：“那我怎么打败萧连城呢？”
“飞天书院今年准备毕业试炼任务当中的九级任务，你若将三个全部完成，一定可以。而且，当中能获得的军部积分，你可以从军部领取灵药奖赏。”萧琬瑜说道。
毕业试炼任务与军部有关他知道。
可是……
“九级任务是什么东西啊，谢胖子。”
张韬凡有些纳闷。
谢碧河只是面色很难看地望着帘子垂下的白色步辇：“萧楼主，九级任务。即便是飞天书院当中最顶级的学生都难以完成一个。你说让张机灵一个人完成三个？”
“你叫他一声张机灵。就不应该怀疑他的能力。”
萧琬瑜笑了笑：“我相信他。走。”
“嗯？？？”
还没搞懂发生了什么的张韬凡看着抬着白色步辇的队伍就此转向离开。
原本手握青冥剑的许瞳臻将剑锋收归入鞘与他们随行离开。
“不是，这就走了？”
曹轩完全不能理解她诡异的行事作风。
“琬瑜就是这样的。来去不留声，”萧纪无奈地笑了笑：“永远都不会有人能完全理解她真实的意图，没有人能把握她真实的行踪。”
“确实。”顾依雪赞同道：“这一直都是琬瑜的作法，也许是依靠这样的作风。她才一手缔造了问天楼。”
“顾老师，九级试炼任务是什么？”
苏晓琪没有关注萧琬瑜来去如风的作风。
只是问到了她说出的这个词。
“我不知道具体内容。但是我知道毕业试炼任务的存在是四大书院的学生正式毕业前最重要的医官，成功完成的人可以从军部凭借积分获得灵药。之后可以选择成为军部的武者为皇朝执行任务，亦或是加入太学宫或者从政。这都是你们的选择，九级试炼任务，应该是当中最难的吧。谢院长应该是清楚这件事的。”刚刚从张韬凡的生死惊魂当中回复过心情，顾依雪只是有些不太明白地解释了一下自己知道的东西。
“谢胖子。”
张韬凡定了定神：“九级试炼任务是什么？我毕业试炼任务与军部挂钩是知道，可是她说的……”她竟然为了自己不惜将问天楼赌上，他也要必须去做。
“谢胖子，你说吧。是什么，我去做就是。”
“张机灵……”谢碧河的脸色有些沉重，比刚刚她面临处刑时好一些，可依然有些不情愿地说道：“毕业试炼任务。是由四大书院根据本年度本书院学生的情况商谈后，进行分配安排的。完成之后可以顺利获得毕业资格选择你想要选择的方向，同时凭借积分从军部兑换辅助修武的灵药。一级是最简单的，而九级，是所有任务当中最难的。”
“因为难……”他吞咽了一下口水，有些无奈地说：“每年书院只会设置三个九级试炼任务。你知道，飞天书院上下书院不会只招收霆州本地的学生，当中不乏皇朝各地的一些佼佼者。可是每年几乎都没有人领取，军部对我们都失望至极。内容连我都不知道，但是我只知道一点，老院长对我提起过，顺利完成，只有中品武尊才做得到。”
“做！我要去做。”
张韬凡一笑：“生死关都经历过了，我还怕什么。”
“你……原定明日就要布置毕业试炼任务了。”谢碧河看了一眼微微颔首的顾依雪，当下不再反对。
“明日大会之时，我会领取三个九级试炼任务。不过在此之前，我要处理我们张氏联盟内部的事务。”
张韬凡立了起来，苏晓琪三人都点了点头。
他们都会跟随他立刻返回张氏大宅，无论是自查，还是查别人。在这个内奸，都要把他抓出来！
霆州城门口，在一些百姓的窃窃私语当中。
百里惊迹和百里惊梦兄妹拜别了即将出城的白色步辇。
“萧楼主，感谢你此次出手相助。百里帅府会记得问天楼的恩情。”
“不必了。”帘中的萧琬瑜抬起手示意抬着步辇的八名白袍人放缓了前行的速度：“百里少将军，百里小姐。你们并不能代表百里帅府。真话难听，不要介意。”
“确实……萧楼主说的是实话。”
百里惊迹的心情随着张韬凡的被救平复了不少，笑道：“我长姐不在，我与小妹确不能代表百里帅府。”
百里帅府声名显赫来自于那支扞卫南疆的大军，以及今日现身的苍狼雄师。
执掌这两支军队的人并未亲临，他们又有什么资格说代表百里帅府呢。
“恩情倒也不必。我只是帮我未来的夫婿而已。惊梦，有空还上望江楼来玩哦。”萧琬瑜幽幽地留下了一句话，队伍便离开了。
让百里惊迹愕然地和百里惊梦对视着。
“琬瑜姐姐说夫婿？”
“不可能。一定不可能，我们听错了。”
百里兄妹作定了‘听错了’。
城外官道上慢悠悠行走的车队，已不复来时的紧张前进。
可萧琬瑜的心情，比来时好上了不少，甚至悠然自得地哼上了小曲。
“小姐……”许瞳臻有些不解地骑在马上：“你既然要帮他，为什么还要提出这个赌约。直接帮他不就可以了吗？”
“臻臻。你忘了一个道理了吧，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我现在强行帮他解决一切问题只是暂时性地饮鸩止渴而已，需要他强大起来，他才有资格成为和我站在一起的男人。”
萧琬瑜轻轻笑道：“臻臻，你不会是怕我爷爷找你麻烦吧？”
“哼……找就找，打就是了。”许瞳臻冷哼道。
“不会的。只不过我真的很期待，张韬凡完成三个九级试炼任务的时候，震惊军部时的场景。军部近年来独立性是越来越强，甚至有些脱离林莫二家的掌控，看他能把军部搅出什么风云来。”萧琬瑜想到了什么：“长孙浅璃从大拍卖场当中全身而退，看来是有他相助。上次相遇，她如此着急地想要回来帮他。难道，他们两。”
“原来这世界上也有小姐担心的事啊。”
“你倒学会开我玩笑了。”布帘之后的萧琬瑜白了她一眼：“最近不乖啊。”
“可小姐，那长孙浅璃的美貌和身材可不是盖的。”
“再说！！你！”
张氏大宅扩建后的宽阔院落内，张氏联盟的所有伙计都被召集起来。
也不能称之为所有，而是三十五名有资格或者说有机会进张韬凡居住的院子里的。
“张老大，你没事啦。我们几个伙计都要负责看管几家门店。我娘他们都去了，可是我们都没去。大家伙都挺担心你的。”
“是啊，是啊。张老大。你没事最好了。”
几个伙计议论纷纷。
“嗯，担心我。”张韬凡的目光扫过他们，三十五人，有男有女。
“我感谢所有为我担心过的人。可是！我也想知道，你们当中。是谁背叛了我！”
“什么！有人出卖大家。”
他说出此话的时候伙计们炸锅似的散开。
而立在张韬凡身边的萧纪，苏晓琪和曹轩面色都很冷。
谁是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