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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夜妖帝本是匪夷所思,但听阡苡说完便知道了,原是心有所思便有所想,这一切合该归结于爱屋及乌罢了。

为什么是爱屋及乌呢?奚夜妖帝记得阡苡说过,这朱雀一族原本是无名的鸟儿,误食了凤凰浴火时掉落的五彩翎羽所以变成了赤色鸟儿,名‘朱雀’。

而朱雀素来也是不加掩饰的对外界声称自己是凤凰族的后人。这点凤凰承认,阡苡也无话可说,至于无上主宰岁辰对双尊心中有愧,自然会爱屋及乌。所以,大约阡苡想表达的意思是白屹大帝并未曾将苏眉当成‘外人’,所以才会多加照顾。

也因为没有当成外人,所以才会不加防备的说出‘倚翠偎红娇迎春,绾绾绞织逆风缠’这种意味不明含糊其辞的话来。但确实是对苏眉的感慨,仿佛……仿佛可以生动的这么说——此乃睹物思人罢了,而对比起来苏眉差不多等同于一个可有可物件。否则,阡苡没必要特地说明这么久——换而言之,当年凤凰始天尊……奚夜妖帝不敢往下说,往下说了是大不敬。

阡苡淡然处之,瞧着皓月满盈似乎正空虚——也只是波澜不惊与坦坦荡荡的说了一句,“并非本座的母亲红颜祸水——她是神,却有心,人可以自由自在,尤其是在与神只并肩的时代享受太平盛世,而神或多或少因为身份而有所拘束,便是爱在心中口难开,才使得岁辰与渊戈有了可乘之机。应龙神渊戈是本座的父亲,本座并非揭短,而是就事论事——这本是最正常不过的互相吸引,而本座的父母不是罪人,他们不过是有自己誓不罢休的执着所在……”

奚夜妖帝闻言之后未曾有什么表示。

奚夜妖帝又冷静说,“那‘西府海棠长兴盛,粉妆玉砌娇百媚。逆风盘缠莫解意,并蒂屠枝雪未寻’,必定是白岙帝君亦步亦趋,学着白屹大帝写给苏眉的……

为何如此用词本座不得而知,但有一点,这诗白岙帝君念到何时便说明她对苏眉记挂到何时。而并非是是人所说的,写给妗荷的,虽然是粉妆玉砌,但说白了苏眉也是女儿家,擦脂抹粉正常不过了,再者说——这诗已经直言不讳了,西府海棠长兴盛。西府海棠必定是指妖界,虽然妗荷也带过——虽然妗荷与苏眉都是风华佳人,但风韵犹存乃是形容苏眉的,妗荷是当代的绝代双骄。

再者说,粉妆玉砌娇百媚,这句话就有意思了,媚者,千娇百媚也。而妗荷恃美扬威,张扬跋扈,媚是完全说不上的……

下一句……”

阡苡恍然大悟,“奚夜妖帝意思是想说……

白岙帝君上次念叨这诗时,本座无意之间听到,是在本座一开始出现在妖界之时,当时奚夜妖帝得本座授意,大张旗鼓的结拜入赘的仪式上,那日妗荷行刺本座之时,白岙帝君嘴上念念有词,”阡苡耸耸肩,不以为然又道:

“奚夜妖帝现在提及,意思便是?便是以外想言传意会告诉本座一个证据。一个可以承前启后至的关重要的证据——白岙帝君对苏眉的感情特殊。

白岙帝君儿时的处境,本座并非一概不知,想堂堂的红莲淬火春华秋实凤凰始天尊翊屿一招失足来到人世间,后以天下无双的凡人身份重回世人目光中,但事实上就是连不知情的朱雀家族都将母亲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当年还不算怎么个毫无章法的乱世——至于现在,这浑水到底有多深只怕奚夜妖帝自己都说不清。不然也不至于这般小心翼翼就是。

而白岙帝君碰巧又是在王权交替变更时突兀的出现世人审视的目光之中。

这样的条件下,白岙帝君怎么可能独善其身,想世人谁不希望自己才是那个一飞冲天的——这么说也不对。世人说是欣赏脚踏实地,但脚踏实地的都是少数,但叫着自己是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的人是大多数。

可不有趣?和贼喊捉贼也没有差别的——还有一点,贼喊捉贼是为了混淆视听,搬弄是非。而人们对白岙帝君心中不满也是因为自己心目中其实羡慕白岙帝君的。

奚夜妖帝已经说的含蓄了,白岙帝君父母在时,权力就已经走向衰落的方向——奚夜妖帝含蓄惯了素来迂回曲折,但简言意骇,其想表达的问题就是白岙帝君小时候因为父母的原因收到了许多莫名其妙不公平的待遇。

稚子无辜,但愿望了白岙帝君一个不算冤枉。而白岙帝君落得这样的下场视为活该,谁让他那么幸运正好是个王子呢?

——这便又涉及到另一个严肃的问题,毕竟许多人也只是想法中天下第一当仁不让,实际上碌碌无为翻身无望。所以笼罩在这羡慕嫉妒与耿耿于怀下的产物,便也如此的丧心病狂。

许多人需要不是什么困境迎难而解——有一个事实不得不正视,便是认识白岙帝君的人,在卑微,也是个长命百岁拥有无限可能的天人——而这些人对白岙帝君恨得愤愤不平,本质上说不是因为垂死挣扎,无处置身,反而就是因为自己有了一定的立足之地,所以才会有空‘咸吃萝卜淡操心’。

至于这么做的目的,并非是想一时迎难而解,改变自身困境。

反而是因为他们都想成为尊贵的王子,不劳而获,固而才会这般耿耿于怀,孤芳自怜,且这些人还有一个通病便是仗着自己弱势营造出一种类似两袖清风的状态,而状态上升便等同于高风亮节,如此,站在道德伦理的制高点毫不留情的发泄自己的怨气,最直观的方式便是大义凛然的将矛盾引向白岙帝君与奚夜妖帝,甚至是赤池魔帝。

那么这种矛盾有没有意义呢,自然是有的,这不过顺应文明发现出现的负面情况。人们不思进取,反而怪罪天道无情——这便也是时代发展的无情之处,天生我材必有用,而江山英雄出我辈,素来都是只有源源不断孜孜不倦的,这种趋势下势必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拍死沙滩上。

有趣的便是中间的那些浪花儿呢?

他们自然是没有被拍死‘沙滩上’,但这群人也不见得是什么所谓的‘乘风快浪’,反而是因为世间存在的,所谓的‘优胜劣汰,适者生存’这一法则的逐渐更替,固而显得他们地位非常被动,说是风雨飘摇,岌岌可危没什么问题,是的,确实非常被动——这便又造就了另一个基础,‘居安思危’。

居安思危也只是隐约的,并不是那么直接,堪称‘横冲直撞,轰轰烈烈’的那种表达。

这些人虽然是‘即将拍死沙滩上’,目下就是尚且有力气苟延残喘,但若有些人就是死鸭子嘴硬,且装模作样不当回事,只当自己是那‘舍身赴死’的‘英雄豪杰’,最后好一番大动干戈的反抗无力,所以‘悲壮留史’——这种情况的发生其实也是没有什么办法的。

都快死到临头了,许多人看清了未来,或许许多人自己就会把身死置之度外了,还美其名曰‘早死晚死都是死,此生不枉人间行。’

——说白了,有道是,‘不成功,便成仁’,这便是杀身成仁的典范,只是表达没那么直接,亦算不得平铺直叙。自然,都到了这种份上,尚且安居乐业的人也不会真的不近人情,连这点自由都不给。

事实上,这些个愤世嫉俗的种种呼声一但集结,慢慢的‘掷地有声’,仿佛‘震耳欲聋’,如此才会惹得许多人不满,这便是所谓肉腐出虫,鱼枯生蠹,怠慢忘身,灾祸乃做。

理论上这些人不值得同情的,他们花大把时间怨天尤人,自己却不想办法精益求精,反而一直迎难而上的人如今至少耀武扬威,大小也是个人物了。

另外,毋庸置疑,这些稀里糊涂的人自己都没活明白呢,便如此混淆视听,亦欲动摇纲纪人伦,固而,活该成为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对此,奚夜妖帝尴尬,忍不住咳嗽一声,似笑非笑说,“圣恩主英明,松紧有度治下有方,所以,一早出于安抚人心,也为了给奚夜一个交代,便直接抬举奚夜,与奚夜缔结……”

阡苡回神先是莫名其妙,懵懵懂懂问了句,“什么?”

奚夜妖帝笑而不语,阡苡逐渐清醒,但还是有几分束手无策的慌张,若有若无冷淡问,“什么。”

“没什么,”奚夜妖帝回答得斩钉截铁,丝毫不曾拖泥带水,且奚夜妖帝笑容还挂在脸上,不曾有一点消退,也没有任何一点得寸进尺的加重。

阡苡恍然大悟,“本座实事求是,即便专研得深入了,叫奚夜妖帝也共享探索的结果,不是挺好的吗?叫奚夜妖帝知道自己与本座从来不分彼此,知本座所知,想本座所想——想来,也只有这般唇寒齿亡,奚夜妖帝才会安心就是了。”

奚夜妖帝自知辩解无用,便没有多言,只是瞧着阡苡自惭形秽却假装若无其事,实则欲盖弥彰,算得上是强词夺理,并且,说完冷静了阡苡自己都会觉得无地自容。

事实证明,阡苡确实慌张,但还要故作从容淡定的样子。而阡苡左右为难半响,赶紧站出来自己主动解释说,“不是因为想到这些人为难白岙帝君而恼羞成怒。但这些人确实合该落得‘天人共愤’的下场。遥想昔年斗战塑瞿宿夏花冬雪应龙始天尊渊戈穷奇一生精力,只为了告诉世人们一个道理,坐而论道不如起而行之。这些人,日复一日只是嘴上仿佛‘得理不饶人’,喋喋不休,滔滔不绝,竟只是为了满足自己心中愤愤不平,固而叫他们彻底荒废度日,然而这其中错失的岂止是风花雪月,还有大好前途呢。”

阡苡言辞犀利,态度也强硬得很——但奚夜心照不宣,什么都不说,就当左耳进,右耳出的耳边风了,并不在意。

阡苡有样学样,随即与奚夜妖帝一般,先是轻描淡写做下铺垫,随即感慨万千似的说,“这白岙帝君的背影与本座的父亲确实相像,是本座的不对,竟这般儿戏……”

阡苡的辩解奚夜妖帝听出来了,不说真沉几何,但到底是辩解了,如此。便也没有必要一直揪着不放。

随即奚夜妖帝一笑置之,喜笑颜开道,“可以理解。毕竟圣恩主对于父母的记性也只是在无上主宰岁辰为您打开的时光回廊中粗略一瞥见。”

阡苡不悦,凶神恶煞质问了一句,“您?”说着,更是火冒三丈语气不善又问,“奚夜妖帝这话说得倒是有意思,您都用上了,莫非奚夜妖帝如今觉得自己根深蒂固,于是乎想与本座分道扬镳——还是说,奚夜妖帝觉得本座这些年都亏待你了,所以惹得你心存芥蒂,非要与本座闹个不欢而散?”

“不敢,”奚夜妖帝诚然,这确实是实话。随即与阡苡一本正经继续说,“白岙帝君的处境,世人皆知,这位并非养尊处优的王族子弟,反而是夜色中盛放的花朵,坚韧而不屈不挠。

白岙帝君少年之时,苏眉长久尽心尽力的看护,固而,使得白岙帝君一直感恩戴德。

甚至,不用本座在这里绘声绘色的搬弄是非,但圣恩主自然可以理解……”

阡苡摇了摇头,瞧着奚夜妖帝那般故弄玄虚的模样,非要高深莫测似的,几番欲言又止,“奚夜妖帝何必故作姿态?

须知,这般摇头晃脑,油嘴滑舌似的模样,一度叫本座误会,竟以为不知道是哪里来了一个市井街头的毛躁小子。

本座实在难堪,不知奚夜妖帝觉得自己是否当真体面?

然而,自是没必要奚夜妖帝非得提着耳朵,三番五次的与本座言传意会,本座才会恍然大悟,原来这苏眉与白岙帝君二人竟是这般亲密无间。

且,本座知道,白岙帝君将苏眉视为养母——仿佛是因为妗荷也是长在苏眉膝盖下,于是乎……所以,即便那次妗荷行刺波及到白岙帝君,但事不关己,总是‘高高挂起’,白岙帝君也只是冷眼旁观,幸灾乐祸。

然而归根结底,白岙帝君不曾为难妗荷,便轻松的推托胸怀光大,随即不痛不痒的轻易放过……大约也只是是这个意思吧?”

“肯定是有这个意思,”奚夜妖帝信誓旦旦,“但白岙帝君与妗荷……

白岙帝君与妗荷可能也还有别的恩怨在里面,这中还未查明,本座不敢多说,以免搬弄事非。

不过本座自以为是的说法是,白岙帝君与妗荷是不可能儿女情长的。

因为……怎么说?

白岙帝君对于自己似乎有一种类似‘誓不罢休,至死方休’的严于律己,那种归束,大约还可能也是一种偏见。

便是提现在白岙帝君对自己身边的人——就像,臭名昭着如同赤池魔帝一般。

而赤池魔帝是否真的臭名昭着其实都不要紧,说白了,只要白岙帝君有心呵护遂阳仙子绾青,亦由衷觉得绾青是自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的师侄,那么白岙帝君那就一定像个体贴稳重的亲叔叔一样对绾青嘘寒问暖无微不至,另外,除非赤池魔帝自己一定也不愿意自己这位爱徒绾青被白岙帝君特殊照顾。

否则,能袒护的,白岙帝君身为长辈必然是袒护到底……本座,也说不清楚,你以为魔界与仙界开战是为何……不是无聊,而是赤池魔帝在无形的对外宣布他随时都有对外宣战的资本所在,固而神气十足,特别高调。

至于矛头嘛,不用推敲,亦毋容置疑,肯定不是水火不容,焦灼许久的仙界,反而是目下尚且是置身事外状态的妖界。

所以,赤池魔帝特地大张旗鼓的惊扰仙界,实际上只是无声的宣誓着自己与仙界的关系亲密无间。

——赤池魔帝又素来不在乎名分,如此,自己当了恶人,也还顺手捞了白岙仙帝一把,如此,一来不仅加固了白岙的威势,也展现了白岙帝君治下有方,竟带着仙界从百废待兴,瞬间变成了一个兵强马壮,足以撑起一方天地帝王。

白岙帝君确实是治下有方,尤其是四使家族之人从旁协助,便更是显得‘如虎添翼’,竟仿佛‘一骑绝尘’,扬长而去,叫本座‘望尘莫及’。

其实,这般兜兜转转,简言意骇就是赤池魔帝连手白岙帝君,故意折腾得大费周章,如此杀鸡黑狗看,也是给本座脸色看……”

阡苡回忆起自己出入风满楼那夜,隐约之间本来想说些什么……过后,突然冷静道,“这个本座素来是知道的。一开始便知,只是本座素来也是不曾言明。

说起来,白岙帝君与赤池魔帝这二人,本座刚见到之时便发现他们虽然是,喊打喊杀的模样,而本座瞧那……‘大水冲了龙王庙’,十分热闹,便幸灾乐祸了一会。而之后,本座说起让他们狗咬狗,尽兴的打一架——事到临头,这二人便又蓦地悬崖勒马停手了。

奚夜妖帝之后虽然先行带本座离开了,但有一点,他们心照不宣闹成这般,不欢而散的模样——脚底的沙石却告诉本座,他们面不合心合,左右不过是换个地方,又继续凑到一起,唇诛齿叽去了。”

“是了。以此类推,如果白岙帝君一开始若是真的喜欢妗荷——甚至如同外界传言一样,亦欲与妗荷缔结成为结发夫妻,那么,一开始的时候白岙帝君又怎么会打算封妗荷为公主呢?

公主不管怎么说都只是帝王的手足,并没有任何一个宠妃可以谋夺她的位置,须知,乱了人伦,常理在仙界是实打实的死罪,千刀万剐的不为过。所以,即便白岙帝君与妗荷一开始并非亲兄妹,但这秽乱传出——而白岙帝君其实压根无法如同白屹大帝一般只手遮天,甚至,还会被白屹大帝坐下的忠臣一举推翻下台……其实,言而总之,总而言之,本座不认为白岙帝君会喜欢妗荷,而是——所谓的利用说不上,但二者之间的合作绝对是有的。”

阡苡闻言没有多评论什么,意味深长说,“本座却也听说过,仿佛时至今日,妗荷也一心系在奚夜妖帝头上呢……”

“是,本座承认,”奚夜妖帝对此供认不讳,接着,从容不迫的便简明扼要指正:

“这便是本座也听说的,妗荷意在本座,本座问心无愧就是了,并非妗荷喜欢本座,而本座合该与她举案齐眉,至于世人作何感想,更是无关痛痒。

且世人的流言蜚语本不可信——尤其是,面对圣恩主的时候,奚夜妖帝不敢不,坦白从宽,昔年抗拒从严。

本座,敢于承认自己昔年‘别有用心’,并且,一味的接近妗荷且从她那里听到了许多别人都不知道的消息……

例如,前面奚夜与圣恩主所说的——妗荷宣布将脱离了仙界。

圣恩主,必然知道奚夜‘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圣恩主冰雪聪明,自然可以理解,上次仙帝特来拜会,劝说本座赐婚,本座还以为捡了便宜,卖了,白岙帝君一个人情,谁知后知后觉发现白岙帝君实在高明,竟玩了个‘一石二鸟’的计策——如此一来,既解摆脱了清弄,又让我好亲戚熔琦找到了好归宿……须知,魔界那些个凶神厉鬼可时常陪伴赤池魔帝身边,与之抱团,所以又怎么会轻易的出来拈花惹草?如此,熔琦那颗躁不安的心便是放在了仙界……

本座也是有朝一日想起来,熔琦时常对四位女将军品头论足,说:撇开八竿子打不打得着,苏眉实在老龙钟态;而乐瑶绕来绕去还是亲戚,也是个眼高于顶的;那清邪太过冷艳决绝,活像寡妇;唯有遂阳将军……绾青,赤池魔帝的掌上明珠,白岙帝君眼前的红人——白岙帝君不可能一点风声都不曾打听到,所以怎么可能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