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25中文网!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25中文网 > 武侠修真 > 山河破之雪女令 > 八十六章 两小无猜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阡苡闻言猝不及防抬起头来看着白岙帝君,自己还怪平静——并且阡苡瞧着白岙仙帝也同样,波澜不惊。过场仿佛一局专注的对弈。

某个瞬间阡苡脑海中浮出千言万语,须臾,转念一想沉重的卸下了自己如释重负的心态。接着毋容置疑的摇了摇头,“帝王有帝王的责任。‘树欲静而风不止’,波及之下,遭殃的还是那些口口声声叫着冤枉的人。可即便当个帝王多有无奈,但却也从未见得帝王们无奈外表之下的灵魂就一定是所谓‘好人’。大约‘相对’而已。就仿佛杀戮,被屠戮者受害人家破人亡自然是恨帝君入骨,而侵犯获利者得偿所愿必将对帝君感恩戴德。阡苡知道凡事无绝对,然而偏偏对事非恩怨一定要分辨出个对错来……”

白岙仙帝想过阡苡可能执迷不悟,坚持己见——但是白岙仙帝方才听了阡苡所言一席话,不免重新正视面前的女子。

可以说当真是非常聪明的一位女子。虽然方才阡苡字里行间并未言说清楚,但白岙仙帝仍然听出用意。

可以这么说,敢问下来之人又有几个不想清楚明白的分辨出是非对错呢?不过无能为力而已。毕竟这天下人多口杂,亦实在容易混淆视听,加之人心险恶更是‘雪上加霜’,所以实在是更加叫追求真相之辈难上加难……

“你这话确实非常有意思,本座亦欣然追求一个对错。但这个对错并非广义上的事非恩怨。而是本座心中权衡利弊的想法。不过也仅仅局限于‘事在人为,就事论事罢了’,公平自然是没多公平。”白岙仙帝说着笑容一顿。随之一派若有所思的模样……

“我。我想。”阡苡欲言又止恍若是因为忌惮什么似的,固而有所顾忌,适才几次难以畅所欲言。

“小女子在想自己的老师。本姑娘曾闭塞数百年。如今初识天界面目,也曾听闻过贵兄长的一些传说……你方才又说我的老师是你的故人——我在想天下总没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吧。一个众目睽睽之下绝对的强权者,一个不问世事绝世高手,一个名震天下的帝王,一个无名无姓的智者……

这二人看似天差地别,毫无关联……算了,往事如风不提也罢。不过,小女子坚信自己的老师是好人,大约白岙仙帝也算得上好人。至少现在白岙帝君还未曾伤害过阡苡。”

“是吗?所是这样这是我的荣幸,”白岙帝君听完从容一笑。言辞尽是简略,但态度着实诚恳,完全感觉不到敷衍。

另外白岙仙帝突然郑重其事,叫阡苡也看不出悲喜。

接着白岙帝君又兀自沉默了片刻,适才波澜不惊说,“说起来,你的老师当真是个良人。其实许多事浑然不知未必不是真的好,但矛盾的是,既然好奇了自然是要一知半解,如此方能稍微的心中有数才好——所以本座以帝王的名义可以郑重的告知,你的老师当真是个好人。”

阡苡却含糊其辞。“或许。这些事小女子也没那么笃定——那会老师只是陪伴于我,亦教会我认字识文,另外……他还赐我名字。不过这些足够了。”

阡苡其实别有用心,好一通含蓄的普遍之后,才试探着问:“不过帝君没必要如此大费周章骗着小女子玩就是了。想来,白岙仙帝权衡利弊,大约也是靠是否交集。不交集的无关痛痒,交集了的差不多分是否受益,受了便是恩。不受便是陌,但若是开罪了,估计差不多离反目成仇不远了……”

“那你小家伙又是如何评判本座是个好人的呢?”白岙帝君想了想,感慨万千,有些笑不出来。只是惆怅之余有一搭没一搭补充:“莫不是凭感觉?”

“说不出来,”阡苡灵机一动狡猾的说,“这些东西自然是印象在先。不过具体为何小女子自己都云里雾里,怕是说不清道不明……说起来,也正好今日留个疑惑在,改日好去你魔界登门。”

“你这……”白岙帝君听完冷不伶仃的笑道,“本座不是赤池魔帝。”他还未说完——阡苡立刻打断:“那你就是白岙帝君喽?”

“也不是,”白岙帝君故弄玄虚,某一瞬间显得十分高深莫测的模样——阡苡亦不敢置信,警惕的问,“大胆狂徒竟敢冒充白岙仙帝仙帝?可知劫持妖界公主是‘罪该万死的死法’?”

“这种死法,名其名曰叫‘凌迟’,实际就是将活人千刀万剐。你这话用去吓唬地界的子民或许还有几分可信,”白岙帝君悠哉举着面前的刺骨之杯,面带几分忍俊不禁的笑意,且细细与阡苡分说:“素来公主讲究端庄得体,不失大家风范。你这小姑娘家,好好说着话突然站起来大大咧咧的将手往腰上一叉,凶神恶煞的模样一出来,一点可爱都不剩。还活像市井泼妇无所顾忌百无禁忌一样。”

白岙仙帝说着说着,风轻云淡说。“门外我是堂堂仙帝,门内,我只是一个不愿意被拘束的自由散仙罢了。出了房子结界多了一点,与常人无甚差别……”

“那又该怎么称呼您呢?”阡苡撑着脑袋,突然想起什么坐立不安,须臾羞红脸,十分坎坷不安的问,“你下午说‘我的甯宸’?”

果然白岙仙帝一听便坐不住了,也是手足无措的模样,瞬间面色泛红,接着慌乱了片刻,甚至还为此呛了一口水之后连忙放下自己手中的杯子,又跟着手忙脚乱的整理了衣衫上被方才不小心泼洒上的水迹。

之后白岙仙帝虽然强行镇定下来,但仍然尴尬而又腼腆的看了阡苡冥思苦想,适才开口。但即便辩解也是张口结舌,“你……你先别生气,今日我正恬睡,你突然闯入我院中……我自己也吓到了……

我正摸不到头脑呢,想到赤池魔帝曾经跟我交代过——说是他方才元神离体,去往妖界,特地拜托你去救个濒死之人……对了,他前几日不慎被霁英重伤,现在已经闭关养伤了——又顺便把魔界托付于我。所以你和他的契约也随之存放过来了……”

“这类契约——仿佛容不下第三人,竟也可以托付吗?”阡苡觉得不可思议。

白岙帝君笃定心跳加速,脸红不减,却故作镇定,假装风轻云淡的说:“可以的。只是很危险。而这个危险也并不是说人与人之间信不信任的问题,而是因为难度。赤池魔帝这个人……怎么说呢?

虽然唇枪舌剑得理不饶人,也喜欢乐嗟苦咄,不惹人喜欢……但坦荡程度绝对在我之上,他是不畏惧生死的。有些事,系于他个人的秘密,我不可与你分说。但他现在情况很不好,可以说是命在旦夕之间,所以便将命托付在我头上。

也就是说他与我达成了别的契约——而这新的契约只要不与他旧时定下的有所冲突,便可覆盖或者附加达成。

而我他的契约是:他借我的命格附着灵魂,与我共存,并借以我的力量恢复自己。

后果便是他若死了,我也得去了半条命……不过方才提起这些又合该是本座与你之间的秘密了。”

“这个我听得懂,可是这种契约……”阡苡匪夷所思,又着急补充,“天地可鉴,白岙仙帝且放下心来便是——得人知无不告,亦是一种荣幸,阡苡自然珍惜,必定守口如瓶。只是今日赤池魔帝托我所救之人可是他自己?”

“不是。他虽元神离体,在灰飞烟灭的边缘。但好在,本座赶往及时,用寒冰之术封冻住了他的躯体,如此避免了他肉身分崩离析。

他只是命魂受损,而元神却是完整的,自然还可以凭心而动……

也不是霁英,霁英使用邪术,被人带走,现以被扣押,算得上安全……至于是谁我也不清楚,只能自己猜测——赤池魔帝认人,但未必不比奚夜妖帝好说话。反正他告诉了你,你要好奇不过改日去魔界慢慢找他打听就是。”

白岙帝君听到阡苡所答有些欣慰。他也并不怀疑阡苡的诚意——并且他被阡苡身上的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坚定所打动。

阡苡不说话,耐心许久,又瞻前顾后一遍。好奇问,“可是据说白岙仙帝与赤池魔帝二人关系十分紧张……正如小女子第一次见你二人时,你们也是针锋相对。还有今日,白岙仙帝竟连自己的命都愿意割舍出去,为何早先却要冒充赤池魔帝做些许多……许多,叫自己追悔莫及之事呢?毕竟帝君好名声,要是青天白日,光明正大的轻薄别家女子……传出去怕是会惹得物议沸腾……但若是赤池魔帝,想来即便大庭广之下调戏良家子女,也确实只会被人当成茶余饭后的话题传笑,不会产生多大的实质影响。反正赤池魔帝的名声臭得已经不在臭了……”

“明面上我和他水火不容,因为二人是对立得势同水火的帝王。

两但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其实,我现在与他私底下的关系也不太好……我一意孤行,他剑走偏锋,”白岙仙帝无比遗憾的诚实回答。

阡苡问,“那为什么你还要救他呢?”

“这个得怪奚夜妖帝了。想来奚夜妖帝怕是故意没告诉你,我有一……”白岙帝君不无遗憾,但也还怪坦诚,话说了一半——阡苡打断:“这个……我听妖界之人提起来过。说是了不起的人,人称‘白屹大帝’。但据说您和您兄长关系也不太好的样子。”

“兄长之事,作为亲弟,甯宸不敢多说。不过,我有兄长人尽皆知,没什么好隐瞒的。

但奚夜妖帝绝对没有告诉你的是,我还有一个从小一块玩到大的师侄。也就是说,赤池魔帝是我兄长坐下唯一之徒,所以说起来,我是赤池魔帝于情于理的小师叔,虽然平时赤池魔帝平素对我这个长辈多有不敬……但做长辈的哪有小辈计较的?”白岙帝君信誓旦旦说:

“只要赤池魔帝他不是真的打算血洗仙界,兵临仙都,我和他都还有可以讨论的余地。

不过……我与他的关系牵扯颇多,并且我与他和兄长之间三人的牵扯更多……

人们忌讳,选择闭口不提倒是正常——但是奚夜妖帝既将你收入他的麾下,甚至抬举为左膀右臂的地位……合该让你仔细了解这些事情的前因后果才是。想来是他日理万机,忙忘了也未可知。不过,也到是可能这位帝王良心发现……不想让你了解这些‘剪不断理还乱之事’。”

“什么?”阡苡半信半疑——白岙帝君一笑置之,不紧不慢的继续解释:

“怕是若无妖界横在中间……赤池魔帝天降英才这点毋庸置疑,他天资聪明,甚至叫我与奚夜妖帝在内的等等世袭公子皆是感到望尘莫及。

赤池魔帝是绝对有能力统治仙界的。然而,无论是奚夜妖帝,亦或者是我……我们剩下两方势力都不会让他一人独大。妖界牵连目的我不愿多说……至于我——本座若不遏制,他必将重蹈覆辙,在次掀起天界的腥风血雨。”

“为何?”阡苡后知后觉意识到这件事绝对没有看起来那么啼笑皆非。于是着急着追问:“小女子今日与白岙帝君一叙旧……见帝君并非对王权有多向往……”

白岙帝君闻之,隐约嗔怒,接着心不在焉的摇摇头。想想又勉强回神,继续摆摆手否认。

白岙仙帝神色迷离,还有些恍惚,仿佛喝醉一般失落着,且恋恋不舍,又似痴人说梦时一般无能无力的沉默着。

沉默了很久。白岙仙帝才似乎有些心力交瘁的说:“王权至上,我说自己不向往你也未必信——有些事不妨换个角度,但你也许不知赤池魔帝昔年是仙界最年轻有为之人。

他以前……就与兄长住在风满楼隔壁的月照楼……所以正是这个机缘我两也亲近。关系堪称青梅竹马两小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