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为什么今天会在霍姐家见到一个也是开网络公司的人？”王直生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抛给了她一个问题。
有了王直生的提示，丛蝶马上反应到：“你是说他也想和我们合作？他和李总他们想的一样？”
“也可以这么说，不过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的实力，只是想和我们建立起好的关系，没什么野心，只是想在T市站住跟脚就好。”
王直生说到这里，话锋又是一转：“但是他家长可不是这么想的，所以才有了今天的见面。”
“那是要选择他们公司吗？”
丛蝶想到自从李总公司高空抛物砸死人后，无论是考察多好的公司，她都没发现他们之间有过私密的交流。
而今天却在没有考察公司的情况下，直接和小年轻私下聚餐了，不但是霍姐牵线，还带上了自己，丛蝶就想到了结局。
王直生没有立刻回答她的话，而是停顿了片刻。
就在丛蝶以为他不会回答了的时候，王直生声音有些低沉的开口道：“我会签这个公司。实际上李总的公司一开始就不在考虑范围内，即使没有死人的事情，合同也不会签成的。”
没想到竟然听到了这样话的丛蝶惊讶的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余光撇见她的脸色，王直生自嘲的问道：“你是不是以为我在耍人玩啊？”
“也不是，就是有点意外，因为开会的时候组长说是和李总公司签约，我以为...”丛蝶解释到最后，也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自己的想法了。
听到她着急的解释，王直生表情不错的开口道：“我也知道这样不太好，但有的时候是事情推着你不得不这么做，我既然是大创的员工，当然要在合理合法的情况下多为大创牟利。”
丛蝶听完他的解释，觉得这话说的也没错，点了点头道：“也对。”
王直生：“我实际上是真的很欣赏李总的，但是他们公司现在尾大不掉，只靠他一个人的能力根本没有用。
如果说没死人之前还能挺个一两年，但这件事之后，衰落就在眼前了，而且涉事的人一个都跑不掉，李总这次能不能脱身也不好说。”
“扔手机的是少儿，而且还说是无意的，就算是一个公司的，警察也不可能把李总抓进去吧。”
丛蝶觉得王直生有点夸大，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公司即使是现在来说，在普通人眼中也还是T市地标、龙头，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破灭。
王直生听出她语气中的疑惑，问道：“警察是不能抓他们的，网友也顶天了就是骂几句，即使受舆论影响他们公司落下神坛，也不可能牵扯到脱不脱身的问题，你是不是这么想的啊？”
“不该是这样吗？你看之前也发生过类似的，也没有牵扯到其他人啊。”
听到她有点天真的话，王直生直接说道：
“那是因为受害者的家里没有能出头的。就我知道的，这个死了的主播，家里可不是吃素的。
他妈妈正好是这次T市互联网大比的组织者，在T市也是非常有话语权的一位铁娘子。
这可是她的独子，就这么憋屈的死了，她是不可能放过李总公司的，更何况他爸爸据说还是上边的一位高官，而且年轻的时候受过伤，以后都不可能有孩子了。
你说这两个人加在一起能有那些人的好果子吗？等着吧，那个扔手机的孩子，命运已经是可见的凄惨了，其他跟这件事有关的也好不了。”
听完他的话，丛蝶好奇的问：“那李总他们知道这个主播的爸爸妈妈吗？”
王直生笃定的说道：“知道这个主播身份的总共也没几个人，要是李总知道也不可能有时间来找我们，早就想办法去请罪了。”
“这到是。”
丛蝶心中虽然对李总感到抱歉，毕竟耽误了人家这么些天，还没签上合同，但也知道，这是愿打愿挨的事情，而且自己也没有资格可怜一个大公司的老总。
说了这么久，丛蝶才反应过来，车子好像已经停在原地好久了：“你有要去的地方吗？”
“那就去摩天轮转转吧，这车还不不知道要堵到什么时候呢，怎么样？”
丛蝶看着车前空旷的路面，有些怔忪：“啊？摩天轮是吧，好啊。”
此刻的丛蝶有些迈不开腿，不知道自己这一脚下去，是不是会踹到车，毕竟照王直生的话来看，现在这周围应该堵了很多车。
她觉得事网对自己的影响好像又变大了，会不会哪一天自己随便走在大街上，在别人看来都是要去碰瓷自杀。
紧跟着王直生来到了摩天轮下，丛蝶此时也不敢随意走动，就怕踩到人自己还不知道，再被他看出来点什么。
总算进入了摩天轮的丛蝶松了一口气。
“你听过摩天轮的传说吗？”王直生看着外面灯火辉煌的夜景问道。
“是当摩天轮升到最高点的时候，相爱的两个人此时接吻就会永远的在一起；
还是，当摩天轮升到最高处的时候，虔诚的许下愿望，就会被神明听到，如果神明认为你是个好孩子，就会实现你的愿望？”
丛蝶想都没想的就直接说出了两个。
“呵呵呵”王直生低声笑了几下，开口道：“传说摩天轮的每个格子都装满了幸福，是为了和喜欢的人，一起跨越时空而存在的。”
摩天轮渐渐升高，丛蝶也被下面万家灯火的景色吸引，看着远方说道：“有关摩天轮的传说都很浪漫。”
熟悉的音调响起，顺着声音丛蝶发现王直生竟然在哼着‘珊瑚舞’。
见王直生转过身来看着自己，停止了哼唱，丛蝶有点尴尬的笑着说：“挺好听的，没想到你音感这么好。”
王直生：“忽然间就想起这个曲子了，你手机铃音也是这个吧。”
“是啊，挺好听的。”
也许是夜晚的环境容易让人伤感，丛蝶虽然笑着，但内心却感觉到有点压抑，头一次的，她认真的思考，要不要换一首铃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