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25中文网!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25中文网 > 历史军事 > 天下商魁 > 第268章 商盟入集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客随不二、客远不随,这是九州礼程的规矩,不过齐大龙还是派人硬生生把季牧给追了回来。

季牧内心颇是不解,世上怎有如此无礼之人?拒信要写个滚字,见面快要拎出祖宗三代来说事,寻常之人还倒罢了,要知道他可是一位副会,而且还是六湖商会的副会。

季牧从商以来就没遇过这么滑稽的事,当然一个巴掌拍不响,但问题是这段时间那矮矬子做过什么自己没点数吗?季牧越拖越是被动,盐事轰烈,六湖商会的渗透施压无处不在,易九昊也是在竭力撑着,快要把此来的贺商监视起来了,生怕六湖商会从里面大搞事情。

入集之事是季牧给西北商盟的安抚,就因为这个齐大龙,事情一搁再搁,是进是退没从可说。

齐大龙不想多看季牧一眼,季牧也懒得多瞧他一下。

“季头家,你我就事论事,如果给你沧筹,你那大西原必须遵从沧澜商集的规矩,你除了供货入集没有任何自主权。”

季牧却摇起头来,“首先这不是给,西北商盟入沧澜商集,是因为六湖商会可以借道西北商道运盐,这是一场交易。”

话到这里,齐大龙的神色流露出前所未有的凝重,“你说什么?西北商盟入集?”

“齐总管设身处地想一想,在下是西北商盟的会长,如果用一条商道换取大西原的利益,今后该如何在西北立足?”

齐大龙干干一笑,“不好意思,咱俩这样我是没法设身处地,大西原得沧筹已经是六湖商会所能给予的极限,季头家顺藤一路往上爬就不怕扎着自己吗?”

大西原入集和西北商盟入集,这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西北商盟光大号子就近百,这要是一股脑儿涌进来,那对沧澜商集的冲击难以想象。齐大龙更是知道,商集怎么玩、货怎么出怎么走,这眼前人不知有多少点子,焉能让人不警惕。

季牧面不改色,“齐总管,大西原一家入集,本身就是对西北商盟的分裂,退一步讲,就算一个号子都不入也比大西原自己入强,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齐大龙缩着脖子摊着厚厚的大手,“既然大西原入不入集无所谓,那么季头家是来谈什么呢?”

“西北商道乃有两条,沧澜盐商只能走东面一条,走西面的话就会和南下的云商撞上,商道极窄,大家谁都走不好。”

齐大龙若有所思,一边皱眉一边点头。

“盐车沉重,若一直走在前面会影响贺州北上运货,此程九百三十里,每隔三十里有错马台子,盐车必须要在台子逗留半个时辰,待后续运力不再紧张才能继续上路。此外,这九百三十里共经过五十四个山村,马队日夜嘶鸣,西北商盟已经做了打点,沧澜盐商也该安抚一番。”

听着听着,齐大龙便觉得不对味了,三十里一歇,单这错马台子一趟就要多花两天一夜的时间。季牧说到的山村一事更是让人头疼,盐是“白金子”,山民要打主意,打完主意往山里一扎,盐商找谁说理去,千里之遥那可是漫长之路呀。

说来说去,齐大龙明白了,那是人家的地盘,你配合我我便配合你,你让我不痛快我也让你别消停。

如果六湖商会没付一点代价就让西北商盟开了商道,乍么一看,齐大龙简直是奇才一个,空手能把西部商盟给套来,这家伙副会的位子能做到抬不动腿的那天。

可要是走起来,一路上坑坑洼洼,白天路边等、晚上路上防,一趟货拉出别人三趟货的成本,更没法想到了云州雪州这货要怎么铺。

如此算下来,这差事还是黄在自己手上了,作为一个背锅人当有背锅的觉悟,不只要掂量这口锅的轻与重,还要考虑到锅沿会不会伤到人,有没有大碴子破齿子。

“季头家,这是开始威胁我啦?”

季牧微微摇头,“这是行商路必然会遇到的情况,齐总管若是摇摆不定,大可与商会商量一番。”

齐大龙暗暗咧嘴,心说要是这事有商会撑头,哪里会有现在这情形。

“季头家,我不妨给你兜个底,大西原入集它一定是商会的底线。”

“齐总管,西北商道能开是整个商盟共同的让步,别说商界,隔壁借匹马还要多给三天料呢。满心都是你商会的利益,不觉他人耕耘之所在,那何必抓住西北商道不放,把天下漕运变作盐路打通天元,一切岂不更是通畅?”

齐大龙心念电闪,闪得自己眼花缭乱,这事要怎么做到此更加难定,眼前人之强势与城府,让这一切更加棘手。见不得六湖商会又说不通此人,齐大龙缓缓起身,一家好一家妙不如大家乐大家好,你拿三我拿五,总好过汤都不给人家一口。

季牧起身不再言,略一拱手举步而出,这一次齐大龙没有再拦,对方该言可言都已言出,留下来的只有自己的权衡了。

就算明晓了一切,齐大龙仍是很难办,因为双方任何的变数都会把矛头指向自己,背锅归背锅,他不想被这口锅压死。

不放西北商号入集,盐商上路少不了绊子,让西北商号入集,六湖商会少不了有人戳脊梁骨,毫不夸张地说,也许第一辆盐车还没有踏上西北商道,自己就领点薪水回家养老了。

说白了,谁不想把事情做得简单,手中握一锤,当当一落万事息。可齐大龙没有人可指望,谨小慎微、左顾右盼,这半空的锤子愣是僵住了。

这晚,齐大龙满心倦然来到一个铺子。

这铺子的老板和自己熟识许久,说起来与他聊的话比那些副会还多。这些年里,铺子的老板没怎么给自己支过招,但这人绝对是天底下最好的倾听者,好几次齐大龙喝得酩酊,就是因为吐得畅快。

这号子在沧澜做得也还不错,虽不在一流但二流绝对是有的,拿的是澜筹,但对一个贺州号子来说已是殊为不易。

“老哥,今天想喝点什么?”

“你又不是开酒馆的,还能让我点不成?”

“我这地儿,跟酒馆差不多,你能说出来我就能给你搞来!”

齐大龙咧咧嘴,忽然皱眉看向眼前人,“之前没发现,你怎么也这么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