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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奇人轶事为怀仁

湖面上,余波微漾,带着些许涟漪,轻柔如丝,一叶扁舟在湖面上轻轻晃动,好似一片绿叶般,在这湖面中碧波荡漾,却又没有丝毫的声响,寂静不已。

张勉观察着面前这名神秘的异人,总觉得他有着不凡的气质,不管是从相貌还是由内而外散发的那种感觉,就是跟一般人有着不同之处。

金成这二愣子,总觉得他就是个仙人,跟他在那聊着各种玄之又玄的东西,反正张勉是听不懂的,但听着听着,张勉却也觉得他说的东西有些趣味,也开始融入到里面去,渐渐地,他们三人坐在这一叶扁舟中,饮酒阔论。

从那些玄之又玄的东西说到天下大势,然后又聊到了各国的风俗文化,其见解之广,令人叹为观止,就连张勉这个从后世来的人,都觉得这个异人是真的不一般,从他所说的话当中,甚至能够体察得到,他不仅去过那些国家,而且对当地的人文风俗情况了如指掌。

所以才能够说得头头是道,如数家珍,若是换成一般人的话,你就算让他来编,都根本编不出这些东西来。

这个人的确不简单。这是给张勉最直观的感觉。

他以为自己的见识已经可以碾压大多数的人,但现在在碰到这个人之后,发现自己的想法原来是片面而大错特错的,世间奇人无数,而这个人便是其中一名。

金成听着这个人说的话,已经被吸引得有些找不着北了,那傻愣的样子,有些呆,又有些愣。

因为说的那些东西他都从来没有听说过,所以觉得特别地好奇,经常就是不停地追问。

而这人也是够有耐心地回答,而且说起话来有条不紊,不紧不慢,根本没有丝毫着急的样子,看到他这副模样,张勉对他又是有了新的认识。

在这个文盲比知识分子多得多的时代,那些有知人士,总会自带一种傲娇的本能,用一种俯瞰苍生的目光看待这一切,感觉所有的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所以对旁人的耐心更是锐减了许多。

文人相轻,便是如此。

但这个人却没有流露出这样的感觉,金成像个小白鼠一样,无论提出什么问题,他都能够对答如流,并且有着不一般的耐心给他回答,关于这一点,张勉自问都可能做不到。

“老夫给你的这酒,是为甘露所酿,常喝之后,便能强身健体,还能抵御百病,不易为病邪入体。”

“如何能够得知呢?”张勉喜欢挑刺。

这个异人听了之后莞尔一笑,抿着酒杯,说道:“你们二人可看得出来老夫的年纪几何?”

张勉和金成两人对他再次上下打量。

“四十。”金成说。

他笑着摇头。

“六十?”张勉故意往大的说。

他还是笑着摇头。

这下张勉和金成是真的惊了,因为看他样子,根本就不像是六十岁以上年纪的人,什么叫鹤发童颜,这个就是了,而且看他那微笑的样子,张勉感觉自己猜的岁数都还没着边。

可惜这个时代没有身份证,不然怎么核实他的年纪,万一他说个八十岁,那岂不是也不得不相信了?

“老夫今岁已经九十了。”他语气平淡地说道。

噗!

张勉差点当场吐血,你丫怎么不说自己一百岁算了,就这个样子,居然自称是九十岁,有这样九十岁的人吗?反正张勉是没见过,这家伙是吹的吧,这是给他的第一感觉。

“如果两位不信,那老夫也没有办法,自是远去罢了!”说完,他袖袍一挥,自己身形竟如移形换位般,又出现在旁边那只竹舟上,这根本就已经超出了人类的理解范围内,张勉看得目瞪口呆。

以前只在那些小说中看到类似的情形,可这是在现实啊,并不是小说世界中啊!

这家伙难道真会一些仙法?

不然这移形换位之术又该作怎样的解释?

“道长!请留步!”张勉朝他喊道。

“还有何事?”他回首而望。

“自我介绍一下,本人张勉,今日有幸识得道长,是为荣幸之至,如若道长不介意的话,还请留下一叙,结交一番也未为不可。”

“张子之名声,享誉天下,今次见到张子,也当为怀仁之幸。”他微笑着双手作揖,笑道。

怀仁?

张勉心中一惊,忽然记了起来,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他不就是那个对玄学有着深刻研究,并且传闻说通晓天文地理的那个怀仁吗?

从刚才他那一系列的表现来看,真的像是人们所传闻的那样,就是一个懂得玄学,无所不知的那个怀仁。

想到这里,张勉登时心中一喜,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没想到这随便出来走走,竟也能遇到这个传闻中的人,这该是有多大的运气才能这样。

如今在军中,正缺少像他这样一名懂得玄学,又通晓天文地理的人,如果有他在的话,或许对现在的形势起着如虎添翼的作用。

西戎国现在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个陌生的国度,因为不管是张勉,还是金成,都从未进入过那里,更别说对那里的地形地貌,以及风土人情有个比较全面的了解,但恰恰就是怀仁这个人,对那里的各种如数家珍,了如指掌。

如果能把怀仁这张活地图纳入进来的话,那此次攻打西戎国便多了一分胜算,而且也能最大限度地减少人员的伤亡。

“张子为何如此惊讶,难道老夫是有何不对的吗?”怀仁见张勉异常讶异的模样,有些疑惑道。

“怀先生多虑了,只是张某觉得能在此处见到先生,实属荣幸,因此感到惊讶,刚才不知先生名讳,深感歉意,还请先生多多海涵!”

“诶!世人的这些拘礼,老夫从来不在乎的,你也不必再作。”

“见与不见,全是上天的安排,你与我相见于此,也是天的旨意。”

怀仁不管说什么话,都开口闭口不离一个“天”字,从他的话中,你能感受到一种天大于一切的意味,所有事自有天来安排。

或许也因为如此,所以怀仁显得孑然独立于世人之外,久而久之,他那仙风道骨之象便日益形成,就这样给人直观的感觉。

“既然上天有意安排你我相见于此,那必定有着他的意愿,而这个意愿便是请先生与我同归,回去之后,我等二人好好畅聊个三五夜,张某心中还有许多不解的疑问想要请教先生的。”

听闻此言,怀仁喝了两口酒,哂笑道:“老夫已经是垂垂暮年,随时都会化为一抔尘埃,又有何德何能交与张子的,呵呵。”

“先生此言差矣,姜子牙年过古稀,方才辅佐文王成就霸业,尚且不晚,先生通晓天文地理,精通玄学,更有着经纬之才,是为大儒风范,此才若是不用在王霸之业,那便是浪费了。”张勉试图说服怀仁,将他引入到自己的思路当中。

“姜子牙为何人?”怀仁问道。

“此人乃世之大才,已然逝去。”张勉答。

怀仁低首,双手合十,作慈悲状。

沉默半晌后,他方才抬起头来,说:“世间生死皆有因果,人之将死,天意难违。”

“走吧,老夫这就跟你去,想要知道些什么,老夫给你作答便是。”怀仁在舟中划水,慢慢地移动到岸边,张勉见状,面上一笑,让金成将舟楫往岸边划去,两人也走到了岸边。

“先生为何突然又答应了张某?”

“老夫这一世本就是为了众生解惑而活,你心中有疑惑,老夫自然应当挺身而出。”

好吧!这个解释的确很强大,让张勉有些无言以对。

顺阳郡。

张勉、金成和怀仁他们三人走在街道中,怀仁一路上都在说着各种话,诸如指着别人卖的东西,来自何地,来自何处,又有着什么效果,是何味道,刚开始听的时候,觉得他的确博学多闻,但说得多了,甚至感觉有些招人厌,觉得有些心烦云云。

张勉的的宽容度非同一般,他不会用异样的眼光去看待这一切,反而用欣赏的眼光去对待。

“二哥,你说这个人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啊,他一个人在那里叽里咕噜地说,跟和尚念经似的。”

金成在张勉耳边悄声说道,他可没有张勉那么大的肚量,怀仁说得多了,他就开始烦了起来,忍不住开始有了抱怨。

张勉每当听到这些抱怨时只是莞尔一笑。

不过让张勉叹为观止的是,这怀仁真的就像行走中的活字典一样,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懂,好像就没听到过他不知道的事情。

哪怕再小的东西,都能让他说出个一二三来,这个能耐,说实话,还真没多少人可以具备。

“这位公子,老夫看你印堂发黑,近日必有血光之灾,还请留意一二才行。”

“你才有血光之灾,你有毛病吧?”

“这位姑娘,老夫观你眉心发红,近日有桃花之运。”

“老东西,你瞎说什么呢,我已有夫家,走走,一边去!”

怀仁走在路上,就像个江湖道士一样,走到一处,逮到个人都要评点一番,话说得不中听,又得引来众人的谩骂,弄得张勉尴尬不已,甚至都不想与他走在一起了。

而金成更是早已经躲得远远的。

…………

来到金成的府邸,怀仁于一处空旷之地盘腿而坐,只见他闭着双眸,双手自然垂在双膝之上,然后挺直了腰板,腹部此起彼伏,气息平稳,由内而外,仿佛整个人遁入了空冥,将自己置身于物外。

金成看他突然变得这样,登时疑惑地指着他,对张勉问道:“二哥,他这是在做什么?”

“没看到吗?打坐啊!”张勉对他做了个嘘声的动作,说道。

像这样的世外高人,你总是无法猜测到他下一步会做什么,心思让人难以捉摸。

“就让他这样吧,我们坐着等就行了。”张勉来到旁桌前坐下,与金成一同倒酒,品酌。

可谁知道,怀仁这一打坐,就从午间坐到了傍晚,又从傍晚坐到了暮色时分,渐渐地,随着夜幕的降临,他还是坐在那一动不动,整个人几乎就没有片刻的挪动。

张勉还以为他坐着坐着就嗝屁了,还让金成上去探查他的气息,金成经过探查后,转首对张勉小声说道:“二哥,还有气儿。”

“那就好。”张勉松了一口气。

这怀仁的确不似常人,常人能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坐一天才怪了,别说打坐了,就算随便坐着不动,一般人根本就坐不住,可想而知他的定力是该有多好。

是夜。

天空已经飘起了繁星点点,闪烁的星空的,高挂着明亮的弯月,只见那皎洁的月光铺洒着大地,银色的月光,映照在怀仁的身上,看着就像是自带闪光特效的人。

呃。

金成和张勉看着他那样,自己都快打了瞌睡,几下醒来,又看到他仍坐在那里,两人又继续眯眼睡着,当不知道何时,张勉突然感觉有人在拍自己的后背,他身子一激,赶紧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敏感地转身,然后后退几步。

“谁?”张勉直视前方,仔细一看,原来是怀仁,当即心中一松,怪责道:“先生为何要故意吓张某,在这幽静的夜色中,有时候吓人会出人命的。”

怀仁呵呵一笑,说:“这世间皆为实物,人心中之所以恐惧,是对那未知充满的恐惧,但心中无物,不将那些未知之物放在心中,便再无恐惧之感。”

又是这些大道理。

张勉感觉自己有一种被洗脑的感觉,从遇到怀仁这个人以来,好像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充斥着一种能够刷新自己三观的感觉,而这种感觉特别地强烈。

“先生已经打坐一整天,不知先生可有何收获?”

“嗯,老夫趁着今日打坐之时,已经神游四海,在这寰宇之中云游了一圈。”怀仁挽着袖袍,轻轻理了理袍上的褶皱,不以为意地笑道。

而这时候张勉和金成两人看着他直瞪眼,愣得半天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