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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历史军事 > 烟雨浩歌 > 第三十四章 羊皮古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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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是个好东西,可千万要藏好了。”

秦恒走到船舱门口,刚巧看到婴儿肥姑娘偷偷摸摸走到甲板角落,把她以为当时大家都没注意到,喜娇娘临死前赠送与她的东西,拿出来翻来覆去地瞧。

秦恒便童心大起,想着作弄她一番,谁让她老是想着杀自己。

吴彩霞被吓了一跳,好似做贼心虚,慌忙把东西藏在身后,再看那张脸使之憎恶的脸,她语气不善道:“姓秦的,哪有什么东西,你别胡说。”

秦恒依靠在船舱门,指了指她身后,笑眯眯道:“我可是读过许多古籍,典藏。而且,见识过神兵利器无数,这你也是知道的。不如你让我看看,说不定这东西的根底就让我给瞧出来啦。”

“真的,你有那么好心。”吴彩霞有些意动。此时的她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然吐露实底。

秦恒走出船舱,笑意更浓,“那还有假,我这人心善,你一样是知道的,就算知道你想要杀我,我不是一样伸长脖子待宰。”

吴彩霞心中腹诽道:“王八蛋,你那是待宰,有本事姓秦的,你把那几位昆仑奴支开,到时看我杀你手不手软。”

亲眼见识过那所谓昆仑奴的出手,给吴彩霞的震撼是无以复加的,虽然她到现在不知道那几位到底是什么人,什么境界,但是她知道,真要杀她,估计也就是动动手指。

然而,姑娘不知道的是,昆仑奴要杀她,连动手指都不用,光用势便能压死她。

吴彩霞其实也认为让姓秦的看看,比她自己琢磨要来得可靠,因为她毕竟根本就没有接触过这些事物。以前跟着庄狻,做一些摆不上台面的勾当,说白了,她的初心只是想多抢点银子,给她太爷爷治病。当时,手上就只有一把普通匕首。现如今,虽然有一把品相不俗的藏器“无影”,可说到底,还是这王八蛋送的。自己的眼力,依旧是那个与庄狻为伍时,抢夺别人财物,没有见过世面的少女。

“喏,你看。”吴彩霞也不扭捏,直接把东西塞到姓秦的手上。

如此这般,没有按照秦恒的设想走下去,他在心中哀叹一声,女人心,真是难以琢磨。按照他的设想,这姑娘肯定不会把东西给他看,那么他就能再戏耍这姑娘一番。

却不料,还没出招,姑娘把东西就给了。

给了,自然也就看看。

秦恒有些讶异,这东西入手微凉,看上去是一幅羊皮卷缝合的山水文字画,图中所绘乃是一个并不高的山,因为在山的旁边有一个人形石像,这石像比那山还要高,且是三只眼。

秦恒之所以觉得讶异,是因为不知是否是他的错觉,刚刚他的视线落在那图案石像之上时,那石像的第三只眼似乎微眨了一下,仿佛瞬间穿透虚妄,直刺他的本心,让秦恒有短暂失神。

再之后,无论他怎么去看,也就是一张山水画,右上角写有密密麻麻古老的文字。

秦恒仔细看了一下,只看懂了两句。

大致意思是:我之一族,避世不出。分支为祸,引动……

接下来的古语,他就再不认识。

对于古语,还是爷爷以前闲暇时,随便教授几字,秦恒记下,自己又去翻阅古籍,稍有浅识,这才能隐晦读出羊皮卷文字开头几句。

看到秦恒也是一脸迷惑,吴彩霞一把抽回古卷,并调侃道:“下次吹牛之前,先在腹中打份稿,不然一张嘴,风大容易闪掉舌头。”

秦恒有些尴尬,看着姓秦的吃瘪,姑娘在转身后,多日布满寒霜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随之,扬长而去。

————

“宁夫”船舱尾,有一间搁放杂物的货仓,各类杂物几乎将货仓堆满,灰尘积压沉厚,蛛网结丝已经到了见缝插针的地步。

杂物深处,一小块明显人为收拾出来的空地,蹲坐着两人。

一男一女。

中年人,看上去四十岁的样子,面相端正,留有长须,穿着一件打补丁的青色长衫。

女子,约莫十七八岁,长相说不上好看,却给人一种舒服感,一双清澈,且灵气十足的大眼睛,穿着一件还算干净的紫色素衫。

女子蹲坐在中年人对面,提着一只蟑螂腿,提起来,又扔下去,如此往复,那蟑螂都好似被其折腾的晕厥过去。

“爹,我们这样躲躲藏藏,数月一换地,数月又一换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女子语气哀怨道。

“菲芸,当朝天子容不下前朝遗臣,登基三十载,前朝旧臣、遗臣,杀之不计其数,诛九族者,更是比比皆是。爹只想苟延残喘的多活几年,把我心中的庙堂高远,江湖侠义,编撰成一本传世巨着。”中年男人一开口,就有一股子读书人独有的迂腐气。

程菲芸撇撇嘴,眼珠子一转,“爹,要不我们去北边赤域,或者去西地,不管怎么样,我们至少不用每日颠簸,东躲西藏,也不必整日提心吊胆。”

“不去。”程明志不假思索道:“我程明志生在这方土地,就算是死,也要死在这里,绝不会离乡背井。”

程菲芸当然知道会是这个答案,但还是忍不住隔几日撺掇一下自己这个迂腐到骨子里的老爹。

————

雨慧江上,有独木渔船停靠岸边,船上有一男子头戴斗笠垂钓。

男子身旁有一绝色女子,妖娆身姿,无瑕容貌,是为南地第二美人,韩秋霜。

韩秋霜与男子一样,亦是坐在渔船的小板凳上,将其身姿衬托得愈加婀娜。

她轻轻抿了抿嘴唇,几次欲言又止。

男子声音轻柔道:“直说无妨。”

“公子,那梁风七人真能成吗?”韩秋霜得到示意,开口道。

男子摇头道:“可能性不大。”

韩秋霜愕然,“那公子……”

“不为他招灾招难,恶心他一下不也蛮有意思,况且,那家伙能张狂的日子不多了,我不得给他个机会。”男子淡然道。

接着,继续道:“若是他再来个一怒之下把那七人全宰了,家中只有独苗子孙的几大家族,还不与他拼命,那他这趟南行不就更加凶险,走得更不顺,我也乐得看戏。”

韩秋霜拢了拢衣袖,艳阳高照,却有些遍体发寒。待在这位心机深沉,身份显赫的公子身边,真是处处如屡薄冰。

“至于事后保他七人及其背后家族,我只是说说而已,怎么能当真。要真让他们鼓捣得杀了那人,那位东陵州的老人,还不杀到京师,也要把我挫骨扬灰。我自然要把自己摘出去,才是正理。你说对不对?”男子笑看向韩秋霜,问道。

韩秋霜木讷点头,毛骨悚然。

男子轻轻甩起鱼竿,有大鱼咬勾,他好似自言自语道:“真想去看看那家伙飞扬跋扈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