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匪门彼此议论纷纷：“南山是哪个山？”
这时有个大个子眯起眼看了看明羡，对那个头领道：“你看那个穿蓝袍子的小子，就是那日砸了怡红楼的那个臭小子！县知府的人到现在还在捉拿他呢！”
怡红院的打手们平日里没事就在山匪这一片闲晃，有单独上路好看的姑娘小伙都会下手把人药倒，卖到窑子里。
那个头领知道这事儿，还知道这小子拿块破石头骗大家说他是皇上，还把人家县太爷打了，笑话皇上回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大哥，你们这些轿子，这小子是钱的大户人家的公子爷啊，咱们动手会不会惹麻烦？”
“麻烦？呵呵，你哥我就是麻烦！他先砸了咱们怡红院，又打伤了知府，现在还偷吃咱们的羊……弟兄们别怕，这群人一看就是饭桶，杀了他们，这些车马轿子还有里面的东西就都是咱们的的了！”
“先杀那个臭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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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户部也是怕的！
他又没练过。
但是仗着人多，好歹是上过边疆战场的人：“杀啊——”
明羡看着他们嘴上喊着杀，但是冲到前面时却又退了回来，东西一扔：“喜公公，咱们还是快去找冷大人吧！”
“……”
明羡随意捡了柄武器就杀入了山匪中。
眨眼间三十多号人就不动了——全被一剑封喉。
刘户部嘴角抽搐：“……”
再看向明羡时的笑容更加真挚了几分。
啊，这……这尊大佛，他们怎么忘了呢？！
还找什么冷大人？
“呵呵，喜、喜公公有一身好功夫啊！”
“多亏了喜公公出手为民除害，不然这周围的百姓可就惨了。”
“喜公公——”
“……”
百官脸上奉着笑。
明羡不理他们的吹捧，指指尸体让他们抬走处理掉。
然后才转身，对只剩下一个的活口低声道：“你们还有同伙吗？”
这汉子瞎了一只眼，一看就是狠角色，但被明羡卸掉一根胳膊之后，又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同伙倒下，心里犯怵了。
明羡眼中其实没有杀意的。
但是，你能想象到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武功高手，在刚解决了几十号山匪后，语气温和的问：你们还有同伙吗？
这声音温和得让人发抖啊。
此人强撑着道：“当然有！我可以带你去找他们，我告诉你，我们这些山匪遍布大江南北，我——”
他话还没说完就觉得自己脖子一凉。
明羡神色淡淡的：“遍布大江南北，知道了，谢了。”
刚回来的刘户部一抖：“……”
一开始还觉得皇帝就是只小白兔。
后来觉得皇帝是只凶狠的小白兔，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那种。
现在想想，好像他看走眼了……皇上不是兔子。
“喜公公，尸体都处理了。”刘户部低着脑袋，不大敢看明羡的眼睛。
那双眼睛总是带着笑，有时候很温和，那是因为他们从未真正看见一双温和眼睛背后有什么。
可能是带血的刀。
官员们各个噤若寒蝉。
明羡扔掉那语气，经过一一辆马车，忽然语气轻松地开口问：“凉西国美人怎么不在里面？她可是用过膳了？”
刘户部陪着笑小心翼翼道：“喜公公，她用过了，方才跟冷大人说这附近有一处温泉，就求冷大人带她去了。”
说完了就恨不得打自己的嘴！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看错了，皇帝脸上的表情根本没有变。
管他变不变。
皇帝脸上的表情都是骗人用的！！！
什么兔子，他是大尾巴狼！
刘户部等官员现在对明羡的黑暗指数有了新的了解。
这很可能是一位与冷大人并驾齐驱的主，绝不能得罪，否则……
刘户部在官员们的暗示下，硬着头皮开口：“喜公公，要、要本官带路吗？”
“不用了。”明羡已经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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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意泡在水中，自由自在的游了两圈后开口：“曦姐姐，下来一起洗嘛！”
“不洗。”祝曦始终背着身。
“真是奇怪，你怎么不问问我是怎么知道你是女子的？”
“不感兴趣。”祝曦离得远了一点。
姜意叹了一口气，美丽的眼睛望着祝曦：“我只想和你做朋友，你那么提防我干嘛？也是，我是敌国的人，用你们的话来说，我叫奸细。”
“……”
“你知道我爹是谁吗？”
“不知道。你洗完了没有？”
姜意柔柔一笑。
不管祝曦不耐烦的样子，自说自话起来。
“我爹是襄王，我娘是凉西国的公主，我娘在我出生的时候就死了，我跟着仆人长大。”
“他们都喊我小姐，我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什么，我每天都要学很多东西。直到前几天……我第一次见到了我爹。”
“我爹让我好好伺候你，他生怕我触怒你，还安排了教导嬷嬷……”
“教导嬷嬷给我找了个男子，逼着我伺候……”
姜意说这些时都是笑着，好像在说别人。
“一开始我是真得想对曦姐姐下手的，但是后来我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我发现你是女的！”
看祝曦背对着她不动。
姜意心叹冷祝曦要真是女子，这世上……哪一个男子受的了？！
“你不问我是怎么知道的？”
“不问。”
“冷姐姐，你可真无趣，你不问我也要告诉你我为什么知道，是因为——你怀孕了。”
祝曦身体一僵：“没有，你别乱说。”
“怎么没有，你月事多久没来了？最近是不是特别嗜睡、懒动、胃口大但总是想吐？今天中午的羊肉你可是一口都没有动……”
其实姜意也不确定他是不是女子，说的这么情真意切，不过是诈一诈。
她的直觉告诉自己，祝曦是。
但如果对方是真公公的话，那就不好说了。
祝曦直接拔刀朝后“咻”一下扔去，刀旋转着砍断姜意一缕发丝，然后咣一声砍在岩石壁上，在山洞里发出沉闷的声响：“再多说一句，这里埋的将士你的尸体。”
姜意哆嗦了一下，看看插在岩石壁上的刀。
吓死人了。
干嘛这么凶？
也没看祝曦怎么动，她依旧背对着温泉，不过是张开手，那把刀就回旋着飞再次回她手中，然后“铿”一声插入地下。
这么厉害！
姜意皱着眉考虑了一下。
穿好衣服，忽然道：“你能不能帮我杀个人。只要杀了他，我以后就永远不会背叛你和南国。”
祝曦：“你背叛我我杀你就是。”
替她杀她老爹？有没有搞错，就算他们真有什么深仇大恨，但祝曦凭什么答应？
襄王老贼跟明羡有仇，她都还没动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