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祝曦每晚都会来找炼心。
炼心一开始很害怕很想拒绝，但是祝曦什么也不说就用眼神看着他。
他拒绝的话就再也说不出口来，只能乖乖地跟着她走。
好在祝曦总会安全地把他送回来，不会让师父知道。
这一天，炼心和祝曦又如期见了面。
“这是什么？”炼心接过祝曦递给他的一串儿金线编织的玉佩，玉是看起来像是白玉，挂在剑柄上很好看。
“没什么，你收着就行。玉在，我在。”
祝曦的意思是，这玉像她一样跟随着他。
炼心理解的却不是这个意思。
就是这么一件小事，暴露了祝曦和炼心的事情。
最先发现的不是楚明辰，而是水素。
当年，水千寒跟自己心爱的女人分别之后，才知道那个女人生下了一个女婴。
他怀疑那个女婴是他的就去质问，但是到了之后发现对方跟了另外一个男子。
而且那女子也亲口承认，她生的女儿跟水千寒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水千寒备受打击离开了。
后来一个人寂寥落寞就领养了一个养女，就是现在的水素。
水素只在内宫里住平时从未下过山也很少在外门弟子面前露面。
只有炼心楚明辰和几个从小在水月宫中长大的人知道她的存在。
后来水素找到了自己的亲生父母。
原来她的亲生父亲地位并不低，在朝中做官，水千寒当年将她带走，教了她不少要药理和防身的武功。
待她成年之后又将她送回了府中。
她闲来无事，每年夏天都会来水月宫中小住一段时间。
水素长的大眼睛小嘴吧，是那种很可人的美女，不说话时有一种温婉端庄的感觉。但一开口就不一样了。
“炼心，你这剑上的玉佩好漂亮。能送给我吗？”
炼心不动声色的把剑收回来挂在一旁放好：“这玉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改天我下山遇见更好的送你一款。”
水素一笑：“我看你这款就不错。”伸手要去取剑，却被炼心挡住。
水素见他真得不给，手僵了一下，一笑，忽然转过身去……仗着炼心七步毒在身，将那玉强行取了下来。
炼心蹙眉：“那玉佩是很重要的信物，还请师妹还来。”
她手握着玉佩收回来，放在背后。
“炼心，以前这种小玩意你都会让给我。你也说了，不是名贵的玉。”每次几个师弟执行任务回来看山下有什么新鲜玩意儿会买来分给大家，炼心都会让给她。
“师兄，玉佩哪有人重要。”
“请师妹还来——”炼心往前走，没走一步，就咳一步血。
“……师兄下山了一趟之后，就变的小气了……”水素不高兴，想起楚明辰几个人私下里议论的事情。说炼心跟那个女魔头有了肌肤之亲。还因为这件事内力尽失。
又为了找回内力中了七步毒。他本该杀了那女魔头报仇。但是他非但没有报仇反而跟那女魔头同吃同住……宛如新婚夫妇。
一步……
两步……
三步……
……
五步。
炼心每走一步，都要咳出越来越多的血。
他有内力，完全可以抢回来，但是师父养育之恩大过天，他不想伤害师父的义女。况且水素的父亲在朝中做官，颇具势力。
如果他亲手伤她，一定会为师父惹来麻烦。
“我可以还给你，但你要告诉我一件事，不能骗我。”
“……”炼心镇定地看她，点点头。
他虽然不可以伤她，但是豁出这条命去也要把玉佩拿回来。
“楚师兄他们说的是不是真得！？你当真跟那女魔头有染？！”水素瞪大眼，一住不住地看着炼心脸上的表情。
炼心一愣，没有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轻轻握拳陷入了沉默中，思索着她的用意。
“是真得对吗？”水素有点难过。
炼心蹙眉：“我告诉你你可以保守秘密吗？”
保密？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句话是真得。
水素险些忍不住爆发，但是怔怔地瞪了他几秒心中依旧不忍：“好。”
炼心看着她。
不知为何隐约觉得水素反应有些奇怪。
楚明辰跟自己从小不和，他知道自己跟祝曦在一起之后，自然是百般嘲讽到处宣扬落井下石。
但水素对他一直很维护。
罢，该来的总会来。他唯一对不起的人就是师父。
但他相信师父也会原谅他的。
“是真得。”炼心给了她最终答复。
水素当然不肯接受这个结果，说了很多激动的话。姬祝曦这个女魔头她虽然没有见过但是早已听闻她在江湖上的所为。
师兄怎么能跟这样的人搅和在一起？败坏门风，七步毒是栖霞派独门研制的毒，她把他害成这样。他居然还要跟她在一起！
炼心听得心中烦躁，解释说那些人不是祝曦杀的。
祝曦一个武功高手虽然没有了内力，但还没有落魄到需要靠杀无辜百姓去泄愤。而且她的武功功法还在，根本没有外人想地那样落魄。
但炼心越说祝曦厉害，水素的情绪就越激动，越肯定人是祝曦杀的。
两人争了半天。
“你当真非她不可？这世上没有别的女人了？！”水素脸色铁青。
“她在，我在，就像这玉。玉给我，我乏了，你请她回吧。”
水素脸色难看到极致。
就这么一个破玉佩他当成宝贝，气恼之下，随手扔了出去。
炼心气急，怒火攻心一时气得走出了第六步，一只手掐在了她脖颈上，恨不得掐死她算了，然而他自己也咳了一大口血。
玉碎了。
这枚玉在他手中呆了还不到一天。
难道真如世人所说，他和祝曦永远不可能在一起？
永远……
—
清一色小案几在大厅中排开。
这就是水月宫的用膳大厅。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的天呐，有人在这里面下毒。”
“有毒不是吧，呸呸呸。”
“放心中毒的不是你，再说这毒对咱们来说没用，要紧的是那个女魔头姬祝曦她先前就中了散灵粉！现在——”
难道是她也中了七步毒？
众人赶紧向着女魔头所在的地方走去。
祝曦和秦怡宁就坐在角落处，剑放在祝曦的前方，姬祝曦安然地坐在桌子前。
秦怡宁已经吓地语无伦次了起来，用手在祝曦面前轻轻挥舞着，试探着祝曦的视线。“小姐姐，你能看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