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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景初胸中一凛,缓缓直起了身子,哑声道:“此话当真?”

韩六点点头,收敛起了所有嬉皮笑脸的表情,上前两步,在魏景初面前单膝跪倒,身材魁梧,如同一座匍匐的小山,严肃道:“少主,我们等了许多年,终于等到了这个时机。天霄派是最危险的地方,其实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们立下血誓,把性命交给少主您,定不辱使命,任您差遣,护你安全。同时,不惜任何代价,哪怕穷尽一生,也要协助少主您找到灭我泷教的仇人——为我泷教报仇雪恨。”

最后的四个字掷地有声。

魏景初捏紧了拳头,血仇深恨凝聚于心头,又不期然想起了让他离开的苏一宁决绝的表情,二者仿佛在凌迟他,心痛到极致,反倒让他仰天大笑起来。

这一刻,他忽然想通了很多东西。

韩六说得没错——他为何曾经一度生出过退让的心理,还说以后不再提那天的话?这是多荒谬的决定。

什么怜惜,什么退让,都不是他真正想要的。他的骨子里从来便不是善类。苏一宁如一束阳光一样闯入了他的生命,他便不会允许她爱来就来,爱走就走。

他想得到她,发了疯一样地想得到,全身每一寸皮肤都在渴求她。

所以他要变强——变强到让人无法拒绝的地步。现在放她走了,并不代表他放弃了她。苏一宁大可以再得意几年,然而,等再见面的时候,便是他做好了万全准备的时候。届时,即使她拒绝他,他也不会再因为心软而让她逃离自己的手心。

即使绑着,他也要把人绑在自己身边。

苏一宁——只能是他一个人的,从她的心,到她的身体,他都要得到。

韩六吃惊地看着大笑的魏景初。

止住了笑后,魏景初仿佛想通了许多,便挽起了唇,居高临下道:“好,我与你们去天霄派。”

*

三天后,仙隐宗的人选便决定了下来,果不其然,是魏景初。

苏一宁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不知道心中升起的是尘埃落定的安心感,还是即将离别的失落感。

剧情……真的被她改变了。未来许多人的命运,也会从这一刻开始,走向了不同的方向吧。

如无意外,她和魏景初至少有几年无法见面了。在自己涅盘之前,无法离开燕山地界。而即使离开了,魏景初也未必会再想见到她。倒不如说,他应该恨死她了吧。

而这几天,魏景初都没有回过他的房间。避免了尴尬的同时,又不免让人不安和遗憾——上一次在后山的不愉快的一面,竟然成了两人对彼此最后的回忆。

不过,她还在期盼什么呢?做出这种事的她,不是已经做好了被讨厌的准备了么?

在魏景初启程出发的那天,苏一宁没有去送,反而爬到了燕山顶峰,朝着官道望去。凭着极好的目力,她仿佛看见了一个脊背英挺的黑衣少年正骑着马走在了黄沙漫漫的官道上。

他不再是一个背负着师门被灭的惨案、衣衫褴褛而死气沉沉的少年,现在的他,衣着干净、备受众人期待地走在了天霄派一行人里面。只是,这两个背影因为那无出一二的孤独感,而渐渐在苏一宁心里重叠在了一起。

残阳西下,晚霞如血。苏一宁怔怔地看着官道,直到他们的身影变为了一串小点,最终消失不见。

魏景初,再见,希望能再见。

一晃两年便过去了。

燕山下,德福镇。

在信息流通不发达的古代,出现了一种特殊的职业——说书人。

这个职业便如同现代的广播员。每隔一段时间,他们攒好了许多见闻,便会在茶馆等公共地方开讲,把九州最新的奇异见闻编成连续的故事,向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娓娓道来。讲完之后,便会收取一定的打赏费用。

虽然,这些评书先生的话大多带有一些夸张和戏剧成分,但大多数还是基于真实事件而说的,因此便更加引人入胜了。很多人因为各种原因无法出远门,通过这个机会,可以听到自己不曾了解的消息,跟上外界的动向。每逢评书先生开讲,大家都很捧场,茶馆也必定是座无虚席。

今天,恰好便是入秋以来的第一次评书。

小茶馆中,一位留着小胡子的老先生坐在一张高高的椅子上,边摇着那已经掉了一半的羽毛扇子,一边声情并茂地说着什么。不时引得下面的听众叫好,喝彩声不断,偶尔还会有善意的嘘声。

茶馆里早已坐满了人,不少人都直接搬着凳子坐到了评书先生面前听。角落里,一个披着披风、戴着兜帽的人正给自己沏茶,并用随身携带的汤婆子暖手。从袖口露出的一双手娇软嫩白,十指如葱,指头尖尖,指甲如镶嵌在上方的贝壳,形状完美。然而,那指甲却不是寻常少女的淡淡粉色,而是一种润泽的近似于朱砂的淡红色,从侧面去看,仿佛泛着金色的细碎淡光,漂亮得如同镶了晶石一样。

光看这双手,便已经让一些人有了一丝旖旎的想象——那肌肤可谓是吹弹可破,若它们轻抚在自己皮肤上时,不知会是怎样**的感觉。

老板和老板娘忙着招呼客人,老板娘年幼的女儿挎着一个小篮子四处兜售小吃,此时蹦蹦跳跳地来到了这戴着兜帽的少女身边,脆生生道:“姐姐,你要来一碟泡椒瓜片么?两文钱就是一碟了,很便宜!”

坐在她跟前的苏一宁微微一愣,喉咙里发出了一声轻笑,放下了汤婆子,拉下了兜帽,朝着来兜售的小姑娘微微一笑:“好呀,给我来一碟。顺便帮我把小二请来,我好让他替我换点热水,好么?”

随着兜帽的下落,露出了一张无可比拟的玉雪脸蛋,眉心一抹惊艳的嫣红菱形印记,眉下双眸湛湛,灿灿生辉。顾盼之间,妩媚与风流天成。

与那淡红色的椭圆指甲交相辉映,她的外眼角亦上扬着两抹细细的淡红眼线,饱满的菱唇亦是一抹诱人的淡红色。乍看像涂了胭脂,实际上,那抹嫣红是从内而外透着的,水润而莹泽。

若说两年前的她如一株摇一摇便能落下露水、娇嫩而未臻成熟的花儿,是少女的清丽纯美,纤柔姿曼,那么现在的她,便已经到达了容光至盛的时候。仿佛往日里所有的禁锢都消失了,这朵花儿在日月精华的浇灌下,终于到了盛放的最娇美的时刻,丰盈窈窕,妩媚天成,那热烈而明艳的极致绝色,仿佛要把所有的风霜都傲视地踩在脚下。

那小姑娘只顾着呆呆地看着她,脸颊烧了个透红。

苏一宁扬了扬眉。

那小姑娘回过神来,忙不迭地点头,把刚才推销的小菜留下后,便转身跑了,还一步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