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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底认清哈维的真面目,一连三天,凯瑟琳都有些闷闷不乐的,她的感冒原来就没好利落,心里不痛快,症状又变得严重起来。

江北毛遂自荐想帮凯瑟琳医治,但海勒不愿意欠他的人情,自行配了些药剂给女儿服下,又把病压了下来。

江北担心这样治标不治本,病只怕越拖越重,但人家不需要他出手,也无可奈何,只能先这样拖着,反正眼下还没什么大问题。

凯瑟琳的病情虽然减轻了,但情绪依旧不高,整天闷在卧室里,连天都没兴趣和江北聊了。

江北无事可做,有些无聊,有心开解一下凯瑟琳,这天趁她从卧室里出来,试探着问:“还在想哈维的事?”

“没有。”凯瑟琳闷闷不乐地回答。

“别对牧师撒谎,我已经看出来了,”江北又试探着问,“你这样不开心,是不是哈维还对你,做过其它……什么事?”

“什么事?”凯瑟琳问。

江北其实是想问凯瑟琳是不是被哈维占过便宜,但不好开口,换了种措辞:“他是不是欺负过你?”

“那倒没有,”凯瑟琳叹了口气,“我和父亲来布瑞尔镇时,哈维特别照顾我们,经常送些东西过来,我一直把他当成最好的朋友,也最信任他,说什么是什么,都快要崇拜他了,谁知道他竟然是个胆小鬼。”

凯瑟琳闷闷不乐地看着江北,“牧师,你说我是不是很傻?”

江北明白了,哈维生得高大英俊,又是名军士长,身世还那么显赫,抛开性格中的怯懦,想赢得女孩子的好感不要再简单,对凯瑟琳大献殷勤,凯瑟琳心思单纯,自然会动心,没想到最后证明这就是个虚伪的胆小鬼,一腔情意付诸东流,自然是又是伤心又是气恼,开解道:

“这不叫傻,我最了解哈维这种人,他刻意接近你,是因为你的美丽,并非真心对你好,认清他的真面目,是件好事,你要是生气,我想个办法帮你把这口气出了。”

“牧师,我知道你对我好,哈维是艾瑞森镇守的儿子,还是镇卫军的主长官,你不要去招惹他,”凯瑟琳轻轻叹了口气,“我不生哈维的气,是气我自己笨,像个傻瓜一样被他哄得团团转。”

“不要想这件事了,哈维这么虚伪,早晚要倒霉,你等着看就好了。”

凯瑟琳这样说,证明还是生气,江北有心帮她出了这口气,但一时想不出好办法,宽慰了一句凯瑟琳,暗中等待机会。

自从被江北吓过后,哈维就开始疑神疑鬼,照镜子总害怕看到恐怖的画面,躺在床上就担心床下有东西,呆在房间里总觉得窗外有什么在看他,洗澡时总感觉背后有凉气。

别说踏实睡个觉,连上茅房都提心吊胆的,恨不能让士兵陪护。

哈维还专门安排士兵到林地里搜找那个死灵,但把脑袋想出洞来也不可能想到死灵就穿着祭司袍坐在镇上的教堂里,自然是一无所获,忧心被死灵偷袭,更加睡不着,就算搬到大营去也不管用。

几天下来,哈维担惊受怕一直失眠,可以说生不如死,这天实在受不了,厚着脸皮来了临时教堂。

在江北的开解下,凯瑟琳的心情已经好了很多,看到哈维登门拜访,神色又有些不快,但出于礼貌,还是帮他倒了杯水。

“凯瑟琳,那天真的只是个意外,”哈维似乎觉得还有哄骗这姑娘的希望,“我必须向你解释一下……”

“你不用解释了,”凯瑟琳不冷不淡地打断道,“我都看到了。”

哈维想起自己那天的丑态全被凯瑟琳看在眼里,讪讪住了口,转过话题说:“那回头再说这件事,海勒牧师在么?”

“父亲出去了,”凯瑟琳的声音依旧不冷不热,“你找他有事么?”

“最近几天我总睡不好,想找海勒牧师谈谈心,”哈维看了眼江北,心里到底不太信任他这种无根无源的苦行僧,没有开口求助,“我等海勒牧师回来吧。”

“军士长是不是有什么心病,才睡不好的?”江北觉得这倒是个帮凯瑟琳出气的机会,故意问。

这句话说中了哈维的病根儿,他记起那天这位苦行僧说对牧师撒谎会招致灾厄,结果真应验了,对江北又信任了几分,把自己失眠的情况说了,但凯瑟琳就在旁边,没好意思说是被亡灵吓的,推说也不知道原因,问:“牧师,你有什么好办法没有?”

“万事皆有因,”江北有心耍耍哈维,“军士长的心病必然有源头,你必须说出源头是什么,我才能对症施治。”

“呃,”哈维憋了半天,最终没好意思把这个“源头”说出口,“我还是等海勒牧师回来吧,他应该有办法。”

江北琢磨了一下,觉得哈维还不是很信任自己,这时提出帮哈维施治,未必能把这位军士长哄服帖,最好等对方走投无路求上门来,再从中下手为妙,不再理会哈维,继续和凯瑟琳聊天。

哈维等得无聊,似乎不觉得自己碍眼,也加入进来,时不时反客为主,吹嘘自己的见闻。

江北和凯瑟琳相视无语,不清楚能当上镇守的艾瑞森,是怎么培养出这么没脸没皮的儿子的。

没过多久,海勒就回来了,哈维对海勒这种正统牧师比对江北信任得多,把自己失眠的情况说了,请他帮帮看看。

解除心病向来是牧师的长项,海勒也很乐意拍一位军士长的马屁,经过一番耐心分析,推断哈维中了心魔,还现场为他开了一场祷告。

虽然治得不对路子,但海勒当了二十多年牧师,祷告流程很是熟稔,为拍上哈维的马屁也投入了十二分的精力,结束时累得满头是汗,殷切地问:“军士长,你感觉怎么样?”

“海勒牧师,还是你这种正统的牧师有能力,”哈维没感觉有什么变化,但还是客气了一句,“我感觉好多了。”

“那就好,”海勒马屁拍成功,也很高兴的样子,“我已经驱散军士长的心魔,你今晚一定能睡个安稳觉。”

江北暗暗摇头,哈维真正的病根儿是太怂,害怕自己被亡灵偷袭,以致成病,海勒的方法看着中用,但要能治好这个怂包,他就把祭司袍脱了到街上跑几圈儿。

果然,第二天,哈维又来找了海勒,直言昨天的治疗没效果,晚上还是睡不着。

海勒换了几种方法帮哈维祛除心病,但治来治去始终治不到点子上,一连几天,哈维还是失眠,怀疑自己得了什么重病,自己吓自己,精神一天比一天萎顿。

艾瑞森很快发现了儿子的状况,把海勒叫过去臭骂了一顿,限期三天让他治好儿子。

海勒也没料到事情会这么棘手,能想到的方法他都用了,可就是治不好哈维,无奈之下,只能厚着脸皮求到了江北这里。

“牧师,你游历四方,应该经历过很多事,有没有办法解除哈维的心病?”

“有是有,”江北了解哈维的病根儿,办法有的是,几天来一直冷眼旁观,就是在等这一刻,“不过我得亲自治疗,海勒牧师,你明天把军士长带过来吧,我保证能治好他。”

“牧师,不知道你有什么办法?”海勒忍不住问,暗暗想着先打探出来,再自己去治疗哈维。

“别多问,明天你自然就知道了。”江北清楚海勒的心思,故意卖了个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