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放心住,这是我发小留下的房子,半年前他为了救我闯了一次狼牢,结果被内奸出卖,消息走漏后被灰白捕获,至今仍被关在狼牢地底七层、生死不知..”
“而且街坊邻居全知道这户院已经空了大半年,只要动静不大,没人会想到找到这里来。”
屋内家具纤尘未染,应该是有人定期打扫,足可见这何家二小姐是知恩守义的女子。
只可惜..与之相比,他大哥何雄汀不免就有些摆不上台面了。
看桐黎等人依旧保持沉默,何莜妲知道大家还有心结未解,不假思索地赔礼道歉:“我替大哥向各位表达歉意!”
“说实话,要不是小辉来通风报信,我也被蒙在鼓里。我实在不敢相信那竟是大哥的所作所为..”
何莜妲眼中闪过一丝痛苦。
“嗨,人嘛,都有两面性..”
“小鹏!”
桐黎厉声喝止,显然她觉得这话有些火上浇油。
“小鹏说的没错,黎姐姐莫要怪他。”
何莜妲依然在偏袒魏小鹏。
然而胖子却眼神闪躲、不肯与其对视。
他心中,女神永远只有狐唤漓一人。
桐黎解围道:“筱妲与她大哥不同,说到底是莜妲冒险解了咱们的困局,我想大家也该释怀了。”
杨平几个本来就对何莜妲颇有好感,此时纷纷点头忙碌了起来。
没了其他人打扰,桐黎将何莜妲单独拉到一旁,细声询问:“你的发小可还活着?”
何莜妲眼前一亮,激动道:“姐姐是想?”
桐黎满含深意地笑道:“先说说情况。”
“我发小名叫陶德第,是镇上数一数二的拳手,我的三脚猫功夫全是和他学来的。”
“可为了救我身陷狼牢,听闻进去七层的从没有人活着出来过。日子一久,德第奋斗了十年攒下的武馆基业被枸家旗下的石开武馆吞并,然而我却无能为力、只能勉强保住他一家老小的性命。”
痛苦之色再次浮现,桐黎连忙伸手去扶住她的肩膀,“你做的已经很不错了!”
“如此义士,必须救!”
何莜妲霍然抬头,“姐姐此话当真?”
不过惊喜之后又显失落,“可狼牢防线重重,咱们恐怕不是对手。”
今日能逃出狼牢已实属侥幸,再谈攻打进去不免有些说大话的味道。
“你呀!”
桐黎没好气地戳了戳何莜妲的额头,“今天那是中了埋伏,不过也只是棘手而已,我们可是很强的哦!”
看着桐黎举起的粉嫩拳头,何莜妲不由得被逗乐了。
“集合!”
一声令下,散布在客厅各个角落的队员迅速集结。
“宣布新任务,解救妲妲的发小陶德第,目标所处位置狼牢七层!”
“婧婧,你随杨平大哥摸清狼牢大门口守卫的换岗规律,跟着学学。”
“小鹏,你带罕儿找处高地,利用手屏的虚拟无人机查探一下狼牢内部格局,注意高度、对方肯定有检测虚拟无人机的设备。”
“至于我嘛,我亲自去会一会那个骗了我们的臭女人!”
桐黎的眸子里迸发出强烈的杀意。
“月嫂,你一个人去恐怕斗不过那女人吧?那家伙贼的和狐狸精似的..”
魏小鹏反对桐黎的冒险部署。
“把黎姐姐交给我吧,放心,我对付雅致老有一手了!”
何莜妲主动请缨。
桐黎犹豫片刻后点头答应:“好,就让妲妲陪着我吧!”
...
雅致会所依然生意火爆,不过到了下午,任谁都会小憩一会儿。
三层,靠近拐角的豪华房间里,灰白的身影似乎没有出现,只有卧榻的美女横陈其上。
女人穿着随意的裙摆,手指滑过、红酒杯便到了手上。
咕嘟..
喉结滚动,正是惬意享受时..
“方老板好兴致啊..”
雅致本姓方,社会上人们都尊称她一声“方老板”。
这声音起的毫无征兆,令其毛骨悚然,仓促起身间险些从卧榻上摔落。
“咯咯,瞧这厮胆小的。”
耳边传来银铃般的嘻笑,定睛一看,原来是那个小魔女!
要说这镇上能让她方雅致畏惧三分的真没几个,偏偏何疯姑就算一个。
这妮子在犯疯期间没少来会所砸场子,搞得会所鸡犬不宁,生意甚至因此一度中断。
可灰白又偏偏下了死命令,谁都不准伤了死妮子。
所以方雅致对这个疯丫头是又恨又怕。
啊呀一声,方雅致突然发现这次疯丫头身边多了一人,而那人似乎就是上午被围猎的刺客,便要出声叫人。
不许叫!
冰冷的三个字没有感情地甩出,桐黎手持匕首抵在了方雅致的咽喉处。
“方老板,我希望你能是个聪明人!”
桐黎玩味笑道。
常年受灰白庇护,这还是方雅致头次命悬一线,这女人被吓得连口水都不敢吞咽。
“我..我懂,你们有什么要求随便开。”
何莜妲走到门口把风,桐黎则是顺手拿过了雅致手上的红酒杯闻了闻,“好酒!”
“方老板请坐,我想,接下来我们会是很好的合作伙伴..”
...
枸家大院,大宅门外整整齐齐跪了一地,少说也有百十号人。
带头者自然是负荆请罪的狼牢掌控人灰白。
院内,枸耀德已经点香沐浴完毕、重新换了套老爷服,只是肩胛处有绷带外漏。
似乎对门外情况丝毫不知,枸耀德躺在院里的摇椅上晒太阳,身旁站着杨忠德。
只是杨忠德身上换了套管家套装。
这是枸耀德的意思,将他调离了渠村来当管家,辅佐自己治理家业。
要知道,枸耀德这人极其谨小慎微,同时又好强能干,所以从来不在府上设管家一职。
可以说,杨忠德是枸家大院有史以来的第一位管家,还是异姓的。
为此,远在渠村的村民们在乡下大摆酒席,庆祝山沟沟里终于出了位能光宗耀祖的人物。
“老爷,灰狼头带领手下已经在外面跪了两个小时了。”
然而枸耀德恍如未闻,依旧眯缝着眼。
又过了大约半刻钟,枸耀德才似乎含沙射影般往外蹦出了一句:“给人做奴才、就要有个奴才样儿!”
“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忠德!”
听到这话,杨忠德浑身一颤,没敢回话,只是原本恭敬低下的头埋的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