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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山下的小院里。

农舍的门一开,柳孝岩带着两个随从走了出来。

他走到厉先生的身旁、低声说了几句话,然后就匆匆出了小院,往城里的方向去了。

山丘上,夜鸦看到了这种情形,正想有些什么动作。

小院内,厉先生似乎感觉到了什么,鹰眼里忽然放出一道玄光,往夜鸦所在的坡地照了过来。

夜风拂过。

山坡上,夜鸦黑衣曼妙的身躯,突然消失了。

厉先生的眼中,那片坡地空空如也,似乎一切如常。

门外的远处,柳孝岩三人早已经远去了。

厉先生一抱那把青木长鞘,两眼一闭,又靠在石磨上打起了盹来。

一切,渐渐又恢复了沉寂。

小院东边,河畔的一片竹林里,一个黑影缓缓现了出来。

这正是,曾经在迷楼、地宫和栖云寺里都出现过,几次想要对赵寒出手的,那个长衣黑影。

夜色下,它身上的长衣原来是一袭白衣,整个身躯都被笼罩了其中。

原来这个长衣黑影,正是那个沉船案的凶手,白衣女鬼。

她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这里。

她的脸上蒙着一圈白纱,只露出了一双冷漠的眼来。

她目光的远处,正是农家小院里的那间农舍。

农舍的窗纱上,那位非常重要的人物、穆公子,他那个模糊的身影好像一直坐在案前,读着书。

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白衣女鬼凝望了农舍半晌,又望了望院里守卫着的,那个鹰眼男子和一众的农家汉子。

嗖的一声,她白衣的身影,就遁入了竹林的深处,无影无踪了。

……

……

清晨,大雨化作了绵绵细雨,江南的大地上,一派水雾苍茫的景象。

扬州城西,一处开阔地上,坐落着扬州州府的陆军大营。

州府,也就是刺史府,一般都是大唐各州中的最高衙门。

这州府是理政养民的机构,与专事作战的军府,本来并不是同一体系的。

那军府的府兵,也不归州府管。

可扬州乃天下重镇,诸多事务繁杂,又有大唐及各种外邦人等混杂其中,情形非常特殊。

所以相应的,州府也需要更大的权力,才能更好地管辖。

所以,当今皇上特命房遗直以一人之身,兼任“扬州刺史”和“扬州军府统军”,两大职责。

这样,他就可以手握州府和军府、一政一军两大势力,从而保证其在扬州的施政,得以顺利进行。

房遗直这么年轻,就能得到如此的重用。

除了他本身确实有真才实干之外,其背后,当然也有他那位身为当朝宰相的父亲的影响。

他父亲房玄龄,是当今皇上的左膀右臂,最为心腹的重臣之一。

也正因此,皇上才会放心,把这扬州重镇,交给房玄龄的儿子来署理。

而除此之外,在扬州州府之上,还设置了更高一级的衙门,那就是“扬州大都督府”。

大都督府的麾下,也辖有一支府兵大军。

这样在扬州一地之中,便有两大衙门、各领一支大军,既是相互扶持,也有暗中相互制衡之意。

州府归大都督府管,大都督府又归长安朝廷官,由当今皇上遥控之。

如此周全稳妥的布置,足见这扬州一地,在当今皇上心中的位置是何等重要了。

如今,在这州府府兵的大营里。

刀枪齐备的步骑大军,正在做着早练,一声声的喝声,响彻了整个大营的上空。

大营中央,高高的点将台上,房遗直身着扬州刺史官服,双手背负站在那里。

他没有穿戴雨具,就这么站在了细雨里,冷冷俯瞰着台下,那黑压压一片的兵马。

身后,常公甫和裴敬仁半低着头,已经不知道站了多久,浑身都湿透了。

常公甫好像有些忍不住了,就道:

“房大人,这早春的雨水凉。

您都湿透了,是不是先去换身衣裳、拿些雨具,然后再回来继续,这阅兵之式?”

房遗直就像没听见一样,不发一言。

常公甫讨了个没趣,就低声对裴敬仁道:

“裴大人,您说,房大人今日是怎么了?

这州府府兵的人马,一向都是交给那些粗人武将带着的,大人多久都没来检阅一回了。

可为何今日,房大人却突然这么兴致勃勃的,要来检阅大军了?”

身旁,裴敬仁满脸虬须,穿着一身朴素的官服。

他望了眼房遗直的背影,低声道:“常大人,难道您还没有听说么?”

“听说什么?”常公甫道。

“前几日的夜里,”裴敬仁道,“浊河边上的江都废城之中,发生了一场大战。

后来,我们州府的人去了查探,发现那废城里,有许多卫察司和突厥骑兵遗留的痕迹。

这说明,赵法师和柳参军他们,已然找到了那些突厥乱贼,还接上仗了。

此外,最近扬州的周遭,连降大雨。

山阳渎的水越来越满,走船,也越来越危险了。

而这些天来,又有好些漕运的船无缘无故就没了,定是那个女鬼又现身作案了。

常大人,如今这扬州城里,是马上要出大事了。

房大人他这是未雨绸缪、早做准备,明白了么?”

常公甫听了这些,显然很是吃惊,“怎么裴大人,前阵子城里传的,说胡人要作乱的事,竟然是真的?

这‘女鬼沉江案’,都还没结呢。

怎么这些胡人突然就这么胆大,竟然敢在咱们大唐的地界里,闹起事来了?

噢,我明白了,一定是那个什么赵寒……”

常公甫一说起赵寒,语气突然就变了:

“哼,那个姓赵的小子,就知道坏事。

这一定是他在查案的时候、胡作非为,激怒了那帮胡人,所以他们才聚众闹事的。

照我看,那大都督府的李希愚李大人,他之所以会被抓了,肯定也和这小子的胡来有关。

裴大人,您说是不是?”

裴敬仁摇了摇头,显然不认同:

“常大人,虽然裴某和赵法师,没谋过几次面。

可就我的观察与听闻,赵法师他乃是一位,法力高强、又正直睿智的人物。

他来扬州,是一心要助李大人破案,是为了扬州的百姓好的。

再说了,李大人分明就是被杜松云诬陷入狱的,这干赵法师什么事?

常大人,您对赵法师有如此的偏见。

您该不会是,有些什么私心吧?”

裴敬仁说着,看向了常公甫。

常公甫似乎一愕,稍低下了头去,那样子,就像是被裴敬仁说中了什么心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