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叫了几个姑娘进来伺候。
柳千度咋舌，小爷我看起来那么有钱么？竟然一下子叫进三个年轻貌美的姑娘。
这般，还要本公子如何坐怀不乱？
歌舞起，姑娘们欢声笑语，柳千度有些迷离。
若不是读过几本圣贤之书，指不定这个时候就把持不住了。
酒足饭饱，姑娘们围坐在两旁。
柳千度似是无意问道：“最近这京都之中，可发生了什么趣事？”
一姑娘道：“最近京都的大事，那便是今年的南北郊祭祀即将开始……各地的名士皆纷纷来京，好不热闹。”
“自陛下登基以来，祭天祭祖便是我朝头等大事，每一年的南北祭祀大典，都办得盛大恢宏。”
柳千度知道，当今陛下乃是先圣的忠实粉丝，常常自称当世第一修冥者。
这位皇帝在担任大司马之际，就开始审视柳氏王朝原有的祭祀制度，对不符合先圣经典记载的制度进行了大刀阔斧地改革。
柳氏王朝后期，社会问题，自然灾害等因素交织在一起，其统治地位岌岌可危。
当时的陛下就致力于礼制改革，通过恢复古制，从而解决社会危机。
嗯，直到现在，这位陛下还是这般做的。
柳千度暗忖，这祭祀固然是大事，但跟王寻之死，没什么关系吧？
顶多祭祀的时候，王家少去了一人罢了。
整个京都里面，王家子弟有数千人，皇帝根本不会在意少去了几个。
“这等国家大事，干我们平民百姓何事？”柳千度笑笑，“我想知道，最近有什么秘闻趣事？”
说完，柳千度拿起酒杯，豪饮而下。
那些姑娘们顿时大眼瞪小眼，第一次听说来青楼这边听趣闻的……
有一叫贺眉的女子说道：“公子可知道，最近王家有一公子，死在我莞花院里。”
柳千度心里一咯噔，总算说到正题上了。
“哦……王家公子，那可是皇姓。”
“那位王家公子，的确是身世不凡，据说和陛下也沾亲带故的，所以我们莞花院的姑娘，都对他畏惧至极。但昨日他却死在了我莞花院的茅房里，死相凄惨，狼狈。”另一个姑娘抢口道。
果然，女人天生就是八卦小能手……柳千度这般想到。
“后来呢？”
“后来官府就来人了，封锁了我们这莞花院……但忙碌了一整夜，也不知道是谁下的手？”贺眉道。
柳千度心想，人生最悲惨的事莫过于此，来大保健一下，结果就被杀了。
这个世界，真是乱糟糟的。
“难道没有怀疑对象？”
另一个姑娘道：“怎会没有？那个大人刚才还来了呢，喝醉了说了好些胡话，什么大家心知肚明，只是不敢查罢了，什么随便找个替罪羊，杀了了事。”
替罪羊？
敢情那些差役来寻他，就是为了找这个替罪羊？
柳千度顿时恼怒不已，他来京都只想安心读书，却不料还是惹了一身臭。
那吴涵，不会有危险吧？
“那位大人可有透露拿谁当替罪羊？”柳千度佯装一脸好奇，顺便把两枚新钱放于桌上。示意――谁说了，这钱就是她的了。
那位姑娘眼神火热地瞅了新钱一眼，道：“那位大人未提及姓名，只是说了句随便找个外乡人顶替了事。”
堂堂京城这么办案？柳千度咋舌，圣人个屁。
他感觉自己穿越后，都快变成愤青了，有太多想吐槽的地方了。
主要是，这个世界的很多东西，真的太虚伪了。
但后来又想了想，只是这个世界虚伪么？
那个蔚蓝色星球上的国度，不也是如出一辙？
……
柳千度得到了一些很重要的信息。
王寻的死是有人刻意而为之，而且这份刻意，似乎跟私人仇怨无关，而是为了酝酿什么大事？也牵扯到一些高高在上的人。
高高在上的人？柳千度真心觉得这些人挺无聊的，有钱有权，踏踏实实过日子不好么？非要搞一些有的没的，图什么？
“诸位姑娘觉得，京都哪位有如此大的本事？敢对一个皇族子弟下手？”
那些姑娘一些不敢言语了……这些议论本就大不敬，若是凭空猜测，暗自揣摩，让人泄露了出去，那是要杀头的。
柳千度看着一下子静下来的房间，随即哈哈大笑。
“好啦，不跟你们说这么严肃的话题了。”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来，我们继续喝酒。”
“嗯……公子这种事，我们普通老百姓还是少理为妙……那王寻公子也算是个小侯爷了，就算是朝中一品大员，也不敢对其下手。谁知会有人如此丧心病狂？”贺眉道。
柳千度一愣，看着贺眉，脸上浮现微微讶异之色。
兴许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朝中外姓大臣自然不敢对皇族子弟下手，但如若是皇族子弟自己下手的呢？
柳千度皱眉，这特么的……
“当今陛下，有几位皇子啊？”
贺眉莞尔一笑道：“公子怎会连这都不知？当今陛下，仅有两位皇子。”
柳千度蓦然想起什么，那吴涵方式比了一个手势“二”，莫非是指这个？
吴涵平时看起来憨厚至极，有勇无谋，不料遇见这种事，决断得如此迅速。
皇子为何会对自己表兄弟下手？
这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泯灭？
管他呢，皇家亲戚之间的事，他也管不了。
他现在得尽快休书一封，寄去魔剑门，让老剑神来这边捞他的弟子。
不知道来得及么？……柳千度心想，剑狂兄啊，如若这一次你不小心给挂了，兄弟我祝你在地下永远开心。
不料刚回到客栈，就看见吴涵已经回来了，正一个人自斟自酌。
“你……”
吴涵微微抬眼，看了柳千度一眼，道：“我不是叫你去找二皇子，你为何没去？”
“找二皇子？”
“便是光王。他昔年曾拜入魔剑门，师傅曾对他有过指点之恩。”
柳千度颔首，“找他救你？”
“不然？我们二人初到京城，人生地不熟，吃了很多暗亏……如若光王庇护一下，那些人哪敢这么惹我们？”